张若皎看着离开的张海楼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失笑。
张海楼果真不愧是张家高压锅。
……
1998年。
张若皎散漫的坐在石凳上,上半身倚在池塘边的木制的栏杆上,一手撒着鱼粮喂鱼。
张海客走到张若皎身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先祖,我妹妹她入狱了。”
张若皎收回手,转过身看向张海客,“嗯,计划开始了呢。”
张海客沉默了一下道,“先祖,汪家……”
张若皎出声打断了张海客的话语,“不必声张,既然汪家想要鸠占鹊巢,那我们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张海客垂眸恭敬道,“是!”
张若皎又道,“张海客等到任务结束了,你就不必学他人了。”
张海客抬手摸向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神色晦暗。
……
后,张若皎有空就去看老九门一代还活着的人,帮解雨辰撑腰,教会他当当家人的手段,还参加了张启山等人的葬礼。
这天,张若皎来到长沙参加了二月红的葬礼。
二月红死后与丫头合葬。他的棺材比丫头的高出一截,为的是让在地下等待了几年的丫头,能够再次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婉婉而唱的戏腔。
老九门那十三个人,张启山、二月红、半截李、无老狗、黑背老六、霍三娘、齐八爷、解九爷、尹新玥、丫头都逝去了。
还活着的就只剩下张若皎、张日山以及九十多岁也快入土的陈皮三人了。
到时陈皮一逝去,就只剩下张若皎和张日山两人了。
三人十分沉默的参加二月红的葬礼。
在葬礼上,长大了的解雨辰握紧双拳,眼中泛着泪意,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
解雨辰抬手抹去泪水,朝二月红的棺椁笑了笑,“师父,我为您唱一次戏好吗?”
解雨辰站在二月红的棺椁和遗照前唱起了戏,唱的是张若皎最开始听二月红唱的戏。
“左执弓,右搭箭,向空中射定……”
张若皎在解雨辰的唱戏声中点燃三根香插在了香炉里。
“二月红,安息吧,丫头在等你,希望来世你们还能结为夫妻,你还能吃的丫头煮的面,丫头还能听到你唱戏……”
二月红下葬后的那天夜晚。
张若皎、张日山、陈皮三人坐在红府的庭院里,搬来了几坛酒。
张日山戴上了张启山的指环,尹新玥的二响环,齐八爷挑的眼镜坐在石凳上沉默着。
陈皮倒满三杯酒看着倒影在酒中的月亮忽的笑了一下,笑得苍凉,“最终我们这十三个人只剩下我们三个了,我们送走了十个人了,日后你们两个就要送走我了。”
张若皎接过那杯酒,手指轻抚过沾着酒液的酒杯,没有说话。
张日山抬手敲了一下二响环,二响环立即出了声音,张日山苦笑道,“小姐,原来一个个的送走他人是这种感觉,我这才百来年,你这三千年来肯定很不好受吧,只能看着身边人一个个的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痛苦的送走他们,参加他们的葬礼。”
张若皎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恢复的那一点点记忆以及残存的感觉无一不是在告诉她,以前的她有多痛苦、无助,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人逝去,而她只能好好活着,别无选择。
陈皮笑着道,“到时候我就先走一步了,你们要好好的啊,九门就交给你们了。尤其是你啊,张日山,你现在可是九门,协会的会长。”
张日山苦笑出声,“陈皮,这可不像你,你可是向来都不知天高地厚,狂妄的很,现在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倒是显得有些怪异。”
陈皮的视线扫过红府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