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9章新妇裕昌郡主
赵宸随舅母周氏和堂兄赵佑返回雒阳,安顿两位于东湖春晓园内。舅母细细审视周围的环境,点头赞道“此地清雅,深得我心,宸儿果然有眼光。”
赵宸轻笑道“这是叔母喜好,宸之幸也。”
数日后,他与舅母一同探讨聘礼之事,舅母严谨又温和的眼光审视着珍珠玛瑙和各色锦缎,赵宸边听边记着,此间一丝不苟的态度显得分外稳重。
周氏说道“宸儿,咱们家的细缎绵羽,女子们可都喜欢。”赵宸微笑点头“听叔母之言,那就按叔母所说准备。”
到了日子,赵宸亲自驾车前往汝阳王府,舅母和堂兄赵佑一同陪同,期间他们对各种礼仪讨论得井井有条。
汝阳王热情接待,王妃因和赵宸有些间隙不好意思露脸,汝阳王看着赵宸带着一位陌生的中年贵妇,便好奇问道“宸儿,这位夫人是。。。。。。?”
赵宸忙回道“启禀岳祖父,此乃予之舅母,出身武陵周氏。特来协助宸完成聘礼事宜。”
汝阳王闻言大喜,赞叹道“原来如此!武陵周氏,乃当世大族盛家,历代出过众多名臣贤相。宸儿你如今又是颍川赵氏族人,能得到他们的帮助,真是日有殊福啊!”
赵宸拱手道“都因岳祖父和陛下平日对宸厚爱,宸母族这才顾及宸孤立无援,不忍见宸丢脸。”
汝阳王笑呵呵地摆手道“宸儿何必那么谦虚,我看这赵家子弟也是真心待你如骨肉。不然以他们的身份,哪会大费周章前来助你?”
周氏在一旁恭顺回礼,说了些场面话“大王过奖,都是宸儿的份上,家中才会全力相助。倒是大王一直关照,让我们有此机会。”汝阳王见她仪态大方,也十分欣赏。
周氏进内拜见裕昌郡主,将聘礼一件件呈上。周氏细说赵宸生来骨相不凡、聪慧过人,必能照顾郡主终身。郡主听后红着脸点头,略带羞涩地说“嗯,我也相信宸郎是能够托付终身的人。”
送礼完毕,赵宸携舅母告辞而去。汝阳王亲自送至王府中门,笑语盈盈地说:“宸儿,有此强力相助,你这门婚事可成果子了!”
赵宸连连谢过,心中也十分踏实,他看向舅母,深深施了一礼“舅母,多亏有你。”周氏微笑着摇了摇头“宸儿,一家人何需多言。”
赵宸想起一事,忙问道“舅母,予之的亲事定在几月?”
周氏答道“听汝阳王所讲,太常定在旬假过后便是吉日,届时便是婚嫁之日。”
与此同时,汝阳王府,汝阳王端着架子,对着王妃一顿训,“这就是你往日连番抗拒的好孙婿,人家出生可比凝十一郎如何?整日想着凝十一郎差点错过这么好的孙婿。”汝阳王妃被骂得抬不起头,却仍然坚持己见,只道“我已为女莹选的十一郎哪里差了,陛下跟前养子,养的比他几个皇子都要好,要权有权,要人有人。犯了那么多错,圣上也是轻描淡写。你让你的好孙婿试试,纵然颍川赵氏族人又如何,家主又不是他赵宸的。”
汝阳王气急败坏,“你可真是嘴硬!宸儿舅母周氏能够亲自前来下聘,你见过哪些士族的外子有此殊荣,宸儿往后的日子能差的了多少?”他指着王妃怒喝道“你最好给我和淳于氏断了联系,不然等莹丫头嫁过去,还要说什么闲话。”
他拂袖离去,王妃站在厅内,气得咬牙切齿,却拿这个丈夫毫无办法。最近淳于氏听闻了宫中的动静也是时常嫁接茶话的名义约她出来,可她心中自觉有愧避而不见。
六月初艳阳高照,广武侯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只见一队浩浩荡荡的轿队自汝阳王府启程前来。门前,只见赵宸束高冠,身穿大红喜袍,骑乘白马迎接。他神采奕奕,英姿勃,引人注目。
一行人向着汝阳王府去,良久花轿停下,赵宸忙翻身下马。门前大红灯笼高挂,中门敞开,府内宾客络绎不绝,街道外豪门马车停放都快将宽敞街道塞满了。赵宸也是头一回感受到接亲的氛围,此前都是马车向皇宫,他待在皇宫内接亲。下马后,王府女婢拦着姑爷不让进,需要闯关。第一关便是王玲出的题目‘请广武侯以尺和寸来表述相思之情’。
这样的题目虽简单,但难住了不少人。赵宸想都没有想,朗声答道:“一尺相思一尺泪,一寸离愁一寸灰。”
女婢们听闻后,纷纷鼓掌叫好,何昭君走上前细细打量。看着赵宸,满意地点头。当初心中有事没有细细端详,今日乍眼一瞧这位广武侯不仅容貌俊秀,且文韬武略均属优异,难怪郡主会倾心。她笑道“广武候好才学!”赵宸忙拱手回礼,“承蒙夸奖。”
赵宸刚想再进去,又被一位美人拦下,是五公主。只见她一袭浅蓝长裙,乌黑的秀梳成飞仙髻,斜插金钗凤凰步摇。肤若桃粉,眉似柳叶。一双明眸含笑望向赵宸,轻柔娇媚道“广武候真是风流倜傥呢。”
赵宸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忙拱手行礼“公主有何见教?”
“予和女莹、王玲交好,适才听闻女莹郎君才华横溢,今日大喜日子可不能让你轻松躲过,予也出一题,广武侯可接?”五公主笑眯眯地看着他,等着他答复。
赵宸苦着脸,只能应允“请公主示下。”
五公主,想了想说道“听闻广武侯善音律,广武侯可敢当场作曲?”
赵宸忙躬身应诺,五公主命人准备纸和笔录,一刻钟后赵宸将曲目抒写完毕,随即取下玉笛,坐于桌边,吹奏起《春江花月夜》。这曲子本来是用于传情所做,不知怎的竟成了五公主的刁钻题目。
悠扬婉转的笛声,清脆悦耳,让人沉迷其中。
五公主听罢抚掌大笑,说道“广武候的音律极妙,本宫喜欢。”说完抿嘴偷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他。赵宸伸手接过玉佩,仔细一观,玉佩正中雕刻着两只展翅欲飞的雄鹰,栩栩如生,令人惊叹不已,“好玉,公主的礼物甚合本侯之心,吾甚是喜欢。”
五公主笑着点了点头,说“予与女莹皆是女子,自该投契些。予这块玉佩乃是父皇御赐予予之的,赠予予之,希望予之能与女莹百年好合。”
赵宸收下玉佩,又行礼谢恩,“谢五公主,愿予之与女莹友谊长存。”
王府管家在一旁笑呵呵,随即朝院内喊道,“新郎官至,吉时到。”
院内立刻涌出数十位仆妇丫鬟,簇拥着赵宸领进裕昌郡主的闺房,赵宸上前,见一位娉婷佳人俏生生地立于礼堂一侧,裕昌郡主正待命。她穿着典雅大方的汉式嫁衣,上身红色绣花上襦,下身墨黑色长裙。
赵宸看了半响,才缓慢移开视线,低低唤道“阿莹。。。。。。”裕昌郡主羞赧地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汝阳王看着两人乐呵呵,心中很是安慰。他吩咐众人,“时辰差不多了,宸儿,女莹开始吧”
赵宸与众人齐声称“是”。
一阵鞭炮声响,赵宸和裕昌郡主向汝阳王跪行敬茶。
两杯热茶奉到汝阳王面前,赵宸和裕昌郡主恭敬叩拜,“孙婿孙儿祝岳祖父福寿延绵,青春永驻!”
汝阳王爽朗一笑,道了一声“望两人相濡以沫,和和美美!”,接了茶盏一饮而尽。众人齐呼“恭贺郡王爷喜得贵婿!”
二人起身,再捧起热茶,奉到汝阳王妃身前,二人再次恭敬叩拜,“孙儿孙婿敬岳祖母,祝您万福金安!”
汝阳王妃面色尴尬,接不是,不接也不是,这时汝阳王咳嗽一声,她才勉强端起茶盏,“免礼。”顿了顿,又道“望你们和和美美。。。。。。”
二人再拜,这才回到座位上,等着吉时到。赵宸扶起裕昌郡主,带着美人回到正廷。接着,和宾客敬酒。完事后,两人和女婢,婆子出王府,赵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新娘娇艳动人的容姿。裕昌郡主羞涩地挽着他的手上轿至广武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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