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有力的推开了余远南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快步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了一楼大堂。
见方落飞快离开,随后要追出去的两个男人,却被异口同声的两道甜软女声留住。
“诚子哥,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跪了太久,宝宝有事了。”
被大肚子死死拖住,转念过来也不好马上离去的是周至诚。
“余远南,你要去哪了?是要去追你那个求而不得的小师妹吗?”
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如今他名正言顺女友新锐画家林宁冷冷拦住的,是大师兄余远南。
死死咬着牙,方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众人指指点点中,坚持走出公司门口那条长街的。
脚下不自觉越走越快,终于在后巷一条僻静的小弄堂里停住了。
有几分脱力的她,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街边路基上。
长呼短吸好一会,她才有心去看自己早已经肿起来的腕子。
当时在公司大堂,为稳住身形那一下右手吃力实在不轻。
这一路快步走来手腕一直甩来甩去,眼下关节已经肿的很高了。
此时此刻,方落忽然相信了课本上,那些万箭穿心依然策马横枪。腿断了,继续抢高地杀敌的英雄们,那些绝对不科学不可解释的英勇无畏。
原来人在激愤下,肉体疼痛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咬着牙一点点捏了捏,估计骨头没事,才单手拿出手机划开联络人页面。
可拉开好一会,她却不知道该叫谁来帮忙自己,处理痛苦的身体和苦痛的心灵。
舅舅,舅妈,本来是她生命里最亲的人。是她受伤时可以敞开心扉去倾诉,依靠,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
可此刻反而无法去亲近与依赖了。
原来,失去了周至诚,她不仅失去了婚姻和丈夫,还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们。
婚姻的失败,让她又从有家,有父母亲人,幸福的小公主,变回了五岁那年,孤苦无依,四处流浪的小孤女。
肉体的疼痛加重了心头的伤,这一刻孤寂无依,伤痛委屈,却没有一个人可倾诉可分担的方落,是在也承受不住了。
想到自己又变成一无所有的一个人,她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埋头抱着膝盖无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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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萱跪地求饶的刹那,顾横的飞机落地。
还没出机舱门的他,看着手机里几乎顶屏,还在继续滚动相同几个号码的未接来电,毫不犹豫按键到静音。
出了机场还没拉开车门,如今在自己集团宣传部任职陈淡如那张一贯冷艳的芙蓉娇面,已探出车窗甜笑如桃。
车后座的陈淡如穿着一袭酒会上永不失手的小黑裙,卷发略松散的盘起显得份外简洁柔美。
把晚宴资料递给有几分倦色的顾横后,她故意歪了下头,眼睛一弯。显得很亲切的笑道。
“顾总,老爷子把电话打到公司,说让你尽快回家去一趟,你看是酒宴前抽空,还是宴会后再安排。”
“不用理会。”
想到手机上频繁轰炸的未接来电,顾横半个脑细胞不废,就猜出了爷爷、父亲的意思。
不过是对他不跟家里商量,敢冒如此风险独揽江鹏湾工程的不满与恼怒。
可奇了怪了,方正国际是自己白手做起来的,就算投资失败,全败光了,又跟别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