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替程夫人叫住她的。
那日除夕夜宴后,程夫人曾和她提起过彼时还是小昭训的良娣,问过几次她的事。
或是因为她弹琴和大小姐太像,亦或是因为她眉间的那点朱砂,但聊的不深,皆是点到为止。
其原因,李嬷嬷也是知道的。
却说程夫人为何每月十五都会来拜佛,便是因为她有一个心结,一个不敢说,很怕太子妃知道后会大闹的心结。
这么多年来,她因为丢了那白玉,心里总是很难受,总能梦到二小姐出生的那个雷雨天,孩子哭的很甚。
这般李嬷嬷正不知道如何答,听到了夫人唤她。
“你在和谁说话?”
簌簌与李嬷嬷几乎同时听到,也几近是同时朝着程夫人望去。
程夫人与簌簌眸光对了上。
小姑娘的小心口不知为何加快跳动起来。
那程夫人的手微颤了一下,眼中似有珠光,但转瞬即逝。
俩人微微点了下头,倒是都没说什么。
但那程夫人下了台阶,行到她身边之时,身子却是突然一晃,簌簌本能地一下扶住了她。
“程夫人当心。。。。。。。”
俩人眸光再度对视。
程夫人清丽的脸上略显疲乏,但露了一抹笑出来,“谢谢你。”
李嬷嬷扶着夫人走了,到了车上后,关怀地问道,“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有如此晕眩之感的?”
程夫人扶着额头,瞧着比刚才还乏。
“好像是大半个月前。”
夫人以前身体很好,近来却是总头晕,大夫亦是看不出什么异常,老爷很放在心上,已经给夫人换了七八个大夫看了,但皆是看不出什么。
李嬷嬷口上安慰,心中很是惦记。
她将夫人送回程府后,再度请了大夫来。
夫人吃过药后,没一会儿睡了,到了下午,再度醒来,瞧着状态不错,人又好了,她也便姑且放了心,回了房中歇着。
但突然想起太子府还有些自己的旧物,左右无事,她便回了一次,然进了长乐居后竟是觉得不大对劲,侍女大多都候在了外面,不知缘由?
李嬷嬷好奇,也便问了。
“这是为何?”
其中一个答道:“幺儿姑姑将我们撵了出来。”
李嬷嬷懂了,那怕是太子妃之意,但心下起疑,且不知是怎么了?
于是她走进了正堂,入了东暖阁,这时刚要出声,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太子妃、姜嬷嬷与那幺儿的对话。
程妤:“那婆子贪得无厌!”
姜嬷嬷:“她贪心也有贪心的好,给她钱便能摆平一切,她说了,等他儿子一到京城,她拿了钱就会永远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太子妃面前,也会告诉太子妃她那女儿在哪,是谁?太子妃把她弄死,让她从这世上消失,从此也就高枕无忧,这事永远埋葬,再也没人知道了。至于她,谁让她是个没福的,流着程家的血又如何,本该是太子妃又如何?她有那个命算!”
幺儿:“不如就用夫人的那个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就没了。”
程妤一声呵笑,慢悠悠地说的轻描淡写,“本宫觉得她可配不上那么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