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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
户部侍郎下马车,就看见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他还以为是儿子之前的传闻,赶紧掩面逃离。
今日约了一个同僚,他家里有人在内务府,拜完三清正好跟他吃顿饭,了解了解情况。
户部侍郎走到门口,换了一张职业笑脸,热情地朝同僚走过去。
谁知道平时也挺热情的同僚今天却冷着脸。
户部侍郎不解:“齐兄家中可是有事,要不先回去处理一下?”
同僚说道:“就不劳沈侍郎费心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等会儿还约了别人。”
户部侍郎说道:“齐兄家中是不是有人在内务府?”
同僚看了他讨好的表情一眼,非常不客气地说:“恕我直言,我是不会帮德行不好的人家。”
这话在文人心里,几乎是指着鼻子骂了你是坨屎了。
户部侍郎脸瞬间就黑了下去:“齐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不想帮忙,也不必辱骂我。”
同僚站起身,打开门示意他看看楼下的说书人:“我先走了,沈侍郎就慢慢听听吧。”
楼下的说书人正是阮书生。
他在这里说了大半天了,把当年受的委屈全部抖落出来:
“当年我同户部侍郎嫡长子,也就是沈潜信是同窗……”
“他说家里先生罚他抄书让我帮忙抄两篇,我答应了,谁知道没过多久,他就带着先生来,还当众指责我抄他的文章。”
“后面还故意把这件事情传得人尽皆知,让我无法参加童生试,断了我的仕途前程!”
“……”
今天附近刚好有诗集,底下几乎都是文人,对这种事情更能感同身受。
闻言,底下的人纷纷指责。
还有同情能力更加强的,现在已经愤怒地拍着桌子,说要把沈潜信身上的功名扒下来。
户部侍郎气得脸都憋红了,回头怒骂身后的家丁:“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拉下来。”
家丁去了没多久就又跑回来了:“老爷,将军府的人在附近守着,小的上不去啊……。”
户部侍郎顿时就明白了。
自己家之前设计陷害将军府的事情,已经被人摸了个一清二楚。
从官家口中的僭越,到内务府扣留秦氏,再到满大街的传闻,还有现在这书生……
最近镇国将军府消停不是因为妥协,而是要酝酿一波大的。
家丁为难地问道:“老爷,那咱们还要找店家商量吗?”
“还商量个什么,”户部侍郎很明白如何做才能够及时止损,“去买礼,咱们准备好了就去将军府,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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