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兮蹙眉,不情愿道:“皇上,臣女还是回宫吧。”
秦洵不肯,又抓住另一只手,他道:“张怀初今夜告假,朕缺一个磨墨的,你留下来替朕磨墨。”
说完,他又将张怀初给叫进来,说道:“张怀初,你前几日跟朕告假,朕准了,早些退下吧。”
张怀初茫然的“啊?”了一声,不解的看向秦洵,秦洵朝他使了个眼色,张怀初这才明白过来,赶紧改口道:“奴才的确告假了,奴才这就走。”
乾清宫内,青花花卉纹八方烛台燃起了烛火,秦洵坐在龙椅上低头批阅奏章,宁悦兮站在一侧,低着头,手里拿着松烟墨一下下的磨着。
其实,秦洵并不是想要她磨墨,纯粹只是想要她留下来而已,她站在身侧,他也没心思看奏章,才翻了几个,便将奏章一丢,靠在龙椅上,偏头瞧着她。
她的鼻尖泛着细腻的光,轮廓比往日更柔和。
秦洵目光炽烈,宁悦兮似有所感,转过头来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撞,对视了一会儿,宁悦兮敛住眼中的情绪,她问:“皇上批完了吗?”
秦洵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批完也不想批了。
他睨着她的脸,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坐这儿来。”
宁悦兮不过去,她轻声道:“这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的。”
说完,他拉着她往怀里一带,宁悦兮没坐稳,跌坐在他的腿上。
秦洵单掌握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抬起来,将她的鬓发撩到耳后,他喟然道:“兮兮,你可知这两年来,朕日日夜夜都想这般拥你入怀。”
宁悦兮依然面无表情,她淡淡道:“那不巧,这两年,臣女从未想过皇上。”
确实没想过,也不愿去想。
秦洵怔怔的望着她,那双总是清冷锐利的眸子,忽然流露出一丝与他身份不相符的怅然之色来,他轻声问:“兮兮,你真的爱苏停云,不再爱朕了吗?”
宁悦兮告诉自己,他都是虚情假意,她说:“真的,皇上,从前的宁悦兮死了。”
秦洵深深的看着她,眼睛像是一个旋涡,他说:“兮兮,可你在朕心里从未死去过,朕一直记得四年前,你也像今天这样坐在朕的怀里,你主动来亲朕,朕那时,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欢喜,朕一直怨恨命运不公,直到那一刻才觉得,老天爷也不是没长眼睛。”
“别说了!”宁悦兮豁然打断他的话,从他身上一跃而起,秦洵却突然发力阻止她:“兮兮,别走,别走。”他死死的箍住她,单手拖住她的下巴,他的眼底又涌出执迷又疯魔的神色来,他的心在狂跳,胸腔快要炸裂了,眸光亮的惊人,他急切的说道:“那次是你主动吻朕,这次换朕来吻你。”宁悦兮拒绝的话没说出口,灼热的气息扑过来,她的嘴被秦洵含住,男人湿濡的舌头探入她的嘴中,一阵肆意的吸允。
宁悦兮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力量悬殊之下,只能任由他掠夺,渐渐的他不只满足于亲吻,龙案上的奏章扫落了一地,宁悦兮感觉身子一轻,她被秦洵整个抱上龙案。
宁悦兮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惊慌的推拒:“不……不要在这里。”
秦洵的手解开她的腰带,他的脑袋埋在她的颈项处,细细的啄着,他闷声道:“就要在这里,朕喜欢将兮兮的味道留在这龙案上。”
转眼间,宁悦兮身上的衣裙全部掉落在地上,秦洵抬手抽去她的簪子,满头青丝如瀑垂落。
反观男人依然是衣冠楚楚,未有一丝凌乱,男人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身后,他促狭的看着她,让她浑身迅速泛起粉红,宁悦兮干脆闭上眼睛。
一时,肃正的乾清宫,瞬间便成了旖旎的温柔乡。
他变着法子来来回回的折腾她,宁悦兮的膝盖磕冰冷的龙案上,那一处的肌肤被磨得通红,双手吃力的支撑着身子,心里将秦洵骂了一遍又一遍,只想让这一切快点结束。
夜色越发深沉了,里头的声音也渐渐消停下来,这一夜,乾清宫叫了三次水。
沐浴完毕,秦洵抱起昏昏沉沉睡过去的宁悦兮去寝殿,擦了身子穿上寝衣后,便搂在一起睡下了。
倚霞宫内,叶美人从腰带上取下玉佩,递给立夏,她道:“改明儿,你亲自去将此物给宣定门禁军统领白泽川送去,就说本宫有事找他。”
立夏从她手中接过玉佩,次日便将东西送到了白泽川手中,随之带去的还有一包银子,和叶美人的几句话。
次日,秦洵下朝后,宁悦兮已经离开乾清宫,他正批阅奏章,张怀初手里拿着一个卷轴过来,他躬身道:“主子,画已经裱好了,可要挂上去?”
秦洵点头道:“就挂在寝殿龙榻对面。”
这幅画是兮兮所画,但画的又不像他,挂在乾清宫正殿显然不合适,只能挂在寝殿内自己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