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宁王妃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是很刚强,她决不能让女儿再次落入那人手中,否则还不知会被伤害成什么样呢。
他已经伤害过兮儿一次了,她不能让他再伤害第二次了。
午后,她支开女儿,便入宫去找秦洵理论。
谁知,宁王妃这一进宫,便一夜没有出来。
宁悦兮担忧了一宿,当天夜里便让杏雨拿着一块黑色沉香木令牌去了一趟城内的沈记药铺,杏雨回来后塞了一个小瓶子给她。
到了次日一早,她去祠堂给宁王上了柱香,她的父王,在永昌二十年战死,那个她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她最爱的人也转身爱上了别人。
上完香之后,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从袖里拿出杏雨给她的那个瓶子,揭开瓶盖倒出一粒药丸,她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就将药丸吞下。
这颗药丸避孕所用,若非她手上有沈家药铺当家的沈灵均的令牌,她根本不可能买到此药,此药避孕却不伤身子,一颗服下,一年之内不会有身孕,最大的弊端便是葵水不会来。
她不愿给秦洵生孕,服下此药是最好不过的。
秦洵仿佛算好了一切,她刚出王府大门,就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
过来接她的是张怀初本人,张怀初见到她,走过来笑着问候一声:“郡主。”
她此番对张怀初也颇为冷淡:“张怀初,我娘亲可在宫中?”
张怀初笑着说道:“王妃昨夜出宫时,宫中已经下匙了,圣上只得安排她在宫中住下,郡主放心,老王妃无碍。”
秦洵这么做,已经将她逼到了绝境。
宁悦兮看了那紫檀马车一眼道:“走吧。”
马车刚走,苏停云便骑着快马赶到王府,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急冲冲的就要往里走,门口的小厮见状,赶紧上前打招呼,苏停云问宁悦兮可在,小厮遗憾道:“世子爷,您可来晚了,郡主已经被人接走了。”
苏停云脸色骤变,他抬手一拳,狠狠的砸在王府门前的石狮子上。
宁悦兮入宫时,正是旭日东升之际,万道光芒披落下来,皇宫的琉璃瓦在阳光底下闪烁着耀眼的光,重檐殿顶,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进入内宫时,宁悦兮换行了软轿,直抵达惊桃宫才停下来。
下了软轿,张怀初脸上挂着笑道:“郡主,主子原准备让您住紫宸宫,但那边正在修葺,只好先委屈您在这惊桃宫住下。”惊桃宫离乾清宫也近。
宁悦兮听到“紫宸宫”三个字,眼底的一丝恍惚稍纵即逝,她淡淡道:“不必了。”
在这儿挺好。
杏雨搀扶着她走进去。
偌大的惊桃宫只住了她一个人,寝殿十分宽敞,里面的摆设无一处不精致奢华,处处透着讲究,那些摆件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在上面,每一样都是宁悦兮喜欢的。
那个男人真是将她的脾性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张怀初将她安置好之后,朝宫内的两个宫女招招手,两人走上前来给宁悦兮请安,“奴婢音尘,见过郡主。”
“奴婢香零,见过郡主。”
宁悦兮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见这两个宫女都生的颇为标志,音尘年长些,约摸三十来岁,应该是位掌事姑姑,香零年纪小些,大概十五六岁,瞧着这身打扮,应该也不是普通宫女,不过她并不需要她们,只道:“不必了,本郡主有杏雨就够了。”
何况这两个人说是来照顾她,实则是来监视她。
张怀初立马就道:“这哪成,她们两个是主子专门为您挑选出来的,从前在乾清宫伺候,都是宫里的老人,人也伶俐,郡主若是不要她们,奴才可没法跟主子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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