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她还在心底里加了两个字“才怪”,相信老天爷能够听见她的心声的。
可周光却听不见她的心声,在她如此真挚的发誓下,仍旧毫不留情面地应道,“不行。”
他说这话时,栗婕看见了一个和她一样没穿校服的女生从他们身边走过,等了许久,人都走远了,周光却半点没有要叫住那女生的意思。
她扯着嘴角,笑得优雅,咬牙切齿道,“刚刚那个女生也没穿校服,你怎么不叫住她呢?”
周光反应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话,“我们是同班同学。”
如此毫无逻辑的一句话,让栗婕气不打一处来,不说这层关系她似乎还好受些,说完后,她只觉得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和你同班真是不幸!”
她得去打个电话了,估摸下午的逃课计划是要泡汤了,另外还得和住宿生借条校服裤,不然下午啤酒肚肯定会直接在年段室就把她大卸八块,做成下酒菜的。
直至栗婕走远后,周光才看着本子上一笔一划写得端正的栗婕的名字,喃喃自语道,“奇怪,为什么我只叫住了她?”
即便是后来的一段时光里,周光依旧没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仍清晰地记得,那一日的上午他经过女生厕所时,正好听见里面栗婕明媚的声音,“我下午要逃课和我哥们他们出去玩。”
因为记住了,他才叫住了栗婕。
再后来,他才明白那原来是在意了,因为在意,所以只叫住了她。
两人自此之后似乎再没有过任何交集,要说唯一产生变化的就是栗婕那天下午从年段长那丧着脸回来后,便把周光从陌生人的类别里归纳到了不喜欢的类别里。
当然,如果问她为什么现在是讨厌,那就是最近脑海里的关系库在不久之前又进行的一次系统维护升级,在国庆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天。
周光一直都以为他们班上那个叫栗婕的女生桀骜嚣张,热情开朗,像极了F市夏日里最热时候的太阳,能让人觉得刺眼,不敢抬头去直视它,能瞬间融化了手里刚出冰柜的老北京冰棒,可他却忘了在这样的太阳到来之前,它还得独自挨过萧瑟的寒冬。
而在萧瑟寒冬时的太阳虽然温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终归不如夏天时那样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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