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两根肋骨骨折,肺部被擦伤,至于软组织挫伤这些就不消多提了。
江漫看着手中的病历单,几乎不可置信。他刚入院的时候,她在门外看到的人,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看向医生,颤抖着声音试探问:“真的这么严重吗?”
医生笑道:“您这是质疑我们医院吗?”
“不是,我之前看他好像没什么事啊!”
医生笑道:“怎么可能没事?送进急症室手术的时候,别提多危险,要是再近两厘米,断裂的肋骨就刺到心脏了。不过程先生身体素质好,也受得住疼,做完手术没多久就自己下床了。但身体底子太好,也不能瞎折腾,至少还得住半个月才能出院。”
脸色早已经苍白的江漫,后怕地同医生道了谢,匆匆朝病房跑去。
到了那间她已经来过一次的病房门外,她忽然又顿住脚步,没有马上进去。
她手放在门把上,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永远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她?永远把她当个傻子一样。她有些恼火地松开手,转身走了几步,到底还是停下来又走了回去,推门而入。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程骞北阖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脸色平静,呼吸平稳,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手上打着的点滴,只剩下一点点,也好像没反应。江漫心里一惊,赶紧走过去,按下护士铃。
她的动静吵醒了床上的人。
程骞北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边的女人,眼神有些惺忪,似乎没太反应过来。
江漫皱眉责斥道:“吊水的时候没人看着,你就睡着了?知不知道很危险?”
程骞北揉了揉额头,试图坐起来。
江漫赶紧扶住:“肋骨都断了两根,就别乱动了。”
程骞北没有再动,只是睁着漆黑如墨的眼睛看向她。
江漫的脸色实在是说不上好。
不过片刻,换药水的护士就来了,动作麻利的换好吊瓶,朝江漫道:“病人要平躺着多休息,您可别让他老下地走动了。”
江漫点点头:“好的。”
目送走了护士,她又才转头冷着脸看向程骞北,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谁都没说话。最后还是程骞北轻笑了笑,先开口:“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江漫道。
程骞北问:“怎么知道我肋骨断了两根?”
江漫道:“是不是我不去问医生,你就不打算告诉我?”
程骞北无奈地笑了笑:“我要告诉你,你只怕又要以为我用苦肉计。”
江漫被噎了一下,好半晌才哂笑了声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做什么事都要想那么多吗?”
程骞北脸色微僵,自嘲般轻声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什么都要算计一下的恶人是吗?”
他这句话落音,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一直到一瓶药水吊完,护士来拔了针,江漫才淡声开口:“这几天谁照顾你的?”
程骞北道:“我助理。”
“他怎么还没来?”
程骞北:“我也不是很严重,不需要人看着,也希望养病时能清净点,所以没事一般不叫他过来。”
“所以就让自己一个人打吊瓶时睡着了?”
程骞北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只睁着眼睛一错不错看着她。那表情有点无奈,又有点无辜。
江漫别过眼神不看他,站起身硬邦邦道:“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程骞北道:“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