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开口确认,照今天这态势,她还有命回来吗?突然轿辇猛地顿住,女人抽泣啼哭声随即响起,朱八福低头一望,竟是潘贵妃带着数名宫女跪倒在宫道的石板路上,似是已经等待良久,一见陛下的轿辇便膝行叩首上来。
“求圣上开恩!家父已知错了!求圣上开恩啊。”
赵凰璞的调笑瞬间收得一二干净,朱八福懵了一般地看向总是心高气傲,此刻却匐在地上哭得呜呜咽咽的潘贵妃。
“求圣上看在家父年事已高的份上,不要再行廷杖了。”
廷杖?绕行皇极殿?所以,陛下故意绕路是因为前方正在行廷杖之刑?
身为朝臣被当众在朝殿门前剥下裤子打屁股,既是重刑又是羞辱。
朱八福怔愣地看向陛下,他明显有些不悦被她知道这件事,眉头微微皱起,冷冷地低眸看着梨花带泪,掩袖拭泪的潘贵妃。
“求圣上息怒,家父并没有冒犯朱大人,是其他几位大人他们动得手……”
“所以,朕也没有针对潘大人,所有皇极殿前在场人士,但凡出口伤人,出手伤人,出脚伤人者,统统廷杖!连打得棍数都是一样的,一人五十棍。”
“可是圣上,家父是臣妾的父亲,是您的……岳丈啊。”
“正因为是皇亲国戚,更应该清正自身,在皇极殿前教唆官员斗殴,朕没有额外给他添些棍数,已算开恩。你且退下吧。”
潘贵妃不肯离去,膝行着想要握住赵凰璞搁在轿辇扶手上的手。
“退下!”赵凰璞纹丝不动,只是启唇低呵,她颤着手缩回了自己唇边,似乎从没见过他这般严厉冷肃的样子,他在后宫一向都言笑晏晏,虽说脾气性子总让人琢磨不定,但几乎不见他过什么大火,像这般周身散发出冻入骨髓冷意的圣上,她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贵妃一家真是好生了得,父亲想在前朝替朕做主,你就想在后宫干涉朝政,为父分忧,嗯,再加上你家那位想替朕的后宫分忧的弟弟,真真是忠烈满门。”
“圣……圣上……”
“皇极殿廷杖三十四人,每人各五十棍,你若想朕特别照顾你父亲,就继续在此纠缠。”他睨着颤颤发抖的潘贵妃,如果说方才他还没想过要对潘大人如何,听完小如说她被踹的理由,他现下非常想特别关照关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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