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一片安静,证明了她有多不受欢迎。
朱八福的眼神扫过淡笑不语的龙昂,和面无表情的年有余,在卫晨暮的身上停留片刻,才敢挪到他身边坐着的人身上——少公子书写卷宗顿了一顿,眼眸轻眨一下,又置若罔闻地低头继续书写。
“看见了?也就只有我不嫌弃肯坐你旁边,你少在那边拿乔!”龙阳拽住她的手将她丢回自己身边,可她的眼神还吃呆呆地像苍蝇盯着嫩肉一样停在姓李的身上,“喂!你知道我为什么盯着你看吗?那是因为你饥渴的视线快把我们首辅大人的身体给盯穿了。”
“……你!”朱八福的脸腾得一下红了,拉回自己没有控制住的视线恶狠狠地瞪着龙阳。她的确像痴汉一样看着少公子发呆,可是也没必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拆穿她吧。
“兵部和工部看样子都很闲?两位大人还有时间斗嘴?手里的卷宗都处理罗列完毕的话,就直接交于我转呈陛下。”李宸景的手没有停下,一边数落着在他对面不停发出噪音的两个人,他落下太多没有做的事情,得一一补上。
朱八福甩开龙阳的手,摊开桌案上的卷宗,开始一一抄写记录。
龙阳叼着毛笔,吊儿郎当地翘起椅子,他从来都不好好记录这些,干活只在明面上,训练暗卫带着人马寻防东序府,包括圣上身边的护卫都是他练出来的,记录这种破事,李宸景爱干,他可不干。
“喂!姓李的,皇上昨晚在宫外游荡,你知不知道?”
朱八福绷不住了,使劲朝他使眼色,让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龙阳却当没看到,继续地挑衅着李宸景。
“陛下昨日与家父有事相商,在舍下就寝,并非在宫外游荡。”
“哦?是睡你家了,还是你家有女人给他睡啊?”
□□味极重的话从龙阳嘴里喷出,李宸景的黑眸隐隐一眯,冷冷地抬眸朝他打量了一眼。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李大人,有个问题我还想请教请教你呢。你是怎么做到把喜欢的女人送到皇上床上去,还能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呢?”
嘭
一个沾着黑墨的砚台从卫晨暮的桌案直飞向出言无状的龙阳,龙阳下意识地闪身踢了一脚,那砚台改了轨道飞向身边的朱八福,他心里暗叫糟糕,她一个什么力气都没有的家伙怎么躲得开。
砰的一声,砚台重重地砸在一个人身上,黑墨泼在那人的衣袍上,溅出一身墨花——
“少公子……属下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