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看清楚来人,她咬紧牙根,绷住鼻头酸涩。
“朕是。”
“……为什么?干嘛话里话外故意告诉我柳蓉蓉和少公子的事情。我又不想知道,我才不想知道!我才不要知道她是怎么看少公子的,我才不管她利用少公子做了什么事情,我又不是她!干嘛把我当成别人!”她以为没多喜欢的,只是因为被喜欢的太用力,她不想亏欠,想回给他一些好意,也做好受伤的准备,她真的觉得自己能够绷得住,可原来从最开始,她和少公子就通通搞错了,“少公子他从来都没有喜欢上我,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就算变成现在的模样,他也没喜欢过我,您就想告诉我这件事么?”
“……”
“他不是忘记了,是不想想起来,从头到尾,他心里想的都是那位利用他接近您的姑娘,等到时机来了,他还是会忆起之前的事,是么?”是她窃喜太早,以为他没了记忆,变成了最单纯的家伙,对她没有假话,是她高兴太早,以为见过柳姑娘,少公子毫无反应就代表他是真心的,不是他说了慌,不是他不够真心,而是他搞错了人,那个人不该是她,那想忘记,却刻在记忆里的,烙在身体里的最直接的反应不是对她的——
“……”
“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您大可直接告诉我。看我像白痴一样说什么和少公子在一起的话,陛下是在心里偷笑嘛?在您看来这样逗弄别人一定很好玩吧?”伸手从袖袋里掏出那枚工部印章,她火大到了极点,只顾及面前的男人是一国之君而没有怒砸在他身上,将印章塞回陛下手里,她挺直背脊开口,“恕小生没法伺候陛下左右,这职位我担任不了。您请收回成命吧。”
桃花眼眸低首看着自己手里被塞回的印章,抿了抿唇,他难得收起微笑板起脸孔,看她转身就要绕开他跑走。
伸手,他做了完全不在他计划内的事——将她拉回自己面前,按住她的脑袋塞进自己怀里。
“朕的确是故意的。”
“……”
“朕需要你,需要你为朕办事,所以朕要让你认清自己和小景的关系,让你别沉迷其中,让你……知道小景的真正心思,”顺抚她的背脊,他低唇在她耳边低呓,“但也许这些都只是借口罢了……说不定,朕只是想能早一天安慰你。”
“……”
“不是说好了吗?如果有一天,你和小景吹了,你哭着来找朕,朕安慰你。”
“……”
可那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不是迟早有一天要来的安慰,她想要一颗没有痕迹的心,不会想起往昔就收回的情,她想要的是少公子那双纯透净润的眼眸在看住她的时候,没有折射出其他人的影子。
谁准她这么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