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少公子落水,属下恐其风寒,先行告退。他日定让那几个对公子言语冒犯的家伙向您认错,请!”
“……请。”不揍扁她就很好了,还要向她道歉?这落差也太大了吧,不过,“那个……公子他不会有事吧?”
“请放心,属下不会让少公子有半点闪失。”
他起身拿出一只鸣笛对着城楼轻轻一吹,只见城楼上的卫兵探出头来,一见是他,立刻放下城楼吊桥,高声嚷道:“东序府刑部统府回京,落桥。”
虾米?!卫晨暮就是东序府的刑部统府?丞相府的家奴是东序府的刑部统府?
吊桥落下,一辆悬玉垂苏的豪华马车驶来,卫晨暮低下身,不肯假他人之手,扶起失去意识的少公子送上马车,软被暖炉安顿好。
回头,他瞥见还杵在一旁发丝绪乱,衣衫尽湿的朱八福,拿起从少公子身上撤下的黑裘,伸手递给她。
“给我?”
他点头。
“谢,谢谢。”她接过裘衣披上身,夜凉如水,她是真的有些冷了。
“不用。只望公子日后对少公子尽心,莫要像柳姑娘一样让少公子难过。”
“……”
他竟不介意她男儿身的身份,就擅自把自家少公子托付给她了。只怕他家少公子未必如他所想,那位柳姑娘在他心里的分量何其重,要不是为了救她,今日也就不会有这场闹剧了。
名门公子和名楼花魁根本就没有未来以后,为什么不能现实一点,就跟她一样,被抄掉家的那一刻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别人要退婚,那就退;别人要成亲,那就拍手祝贺;别人不愿意背起嫌贫爱富的名头,那就给个机会继续做朋友。
马车缓缓消失在城门内,朱八福揪紧裘衣回到家。
脚踩跨进门框,就听见里屋传来小九和人说话的声音。
她正要推门而入,那人的声音却让她心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