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飞了出去,打中了络腮胡男子围在脖子上的狐狸皮,轻飘飘落在地上。
男子仰头,哈哈大笑:“大梁的羊……”
“元塔小心!”女人的眼睛却瞪圆了。
他扔在地上的刀,贯穿了他的咽喉,皎皎道:“我族的人,打娘胎起就会杀月犴狼!!”
男人的尸身翻了下去,皎皎拔不动刀,也没松手,整个人也被带飞了出去。
“元塔!!”女人发了狂,冲了进来,又狠狠回头,拽起晴兰的头发就走,未走两步,忽然一声爆喝,她松开了手。
恍惚中,晴兰看到一把匕首扎进了莺歌的身体。
反反复复,莺歌却咬着那女人的手,一直没松口。
晴兰知道这不是哭的时候,可她的泪就是不听话,一个劲的掉。
从窗外翻进来的皎皎快步上前,一刀劈在那个月犴女人身后。
那女人抽手,反身向皎皎喉咙划去。
“皎皎!”晴兰凄声叫道,双眼发黑。
时间似乎停了,那女人被一根□□贯穿,怒睁着眼睛,慢慢倒了下去。
皎皎呆呆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喉咙,喃喃道:“娘嘞,我还活着……”
火光中,步溪客大步走来,热风吹着他的头发,白袍上是已凝霜的血。
晴兰撑着站起来,走了两步,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无声哭了起来。
步溪客抱着她,一遍又一遍低声安慰道:“我回来了,没事了。”
皎皎坐在地上喘气,呆愣愣看了看不远处莺歌的尸体,又看了看步溪客,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咩咩哭着走过去,步溪客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万俟白露,我的好妹妹。”他轻声说道。
皎皎哇的一下,放声大哭起来。
“哥——”皎皎痛哭流涕,“哥,哥……”
晴兰小声呜咽着,泪打湿了步溪客的战袍,步溪客心疼不已,却不知该安慰她什么。
若是自己再来得晚一些……他无法想象,如果他再晚一步,晴兰和皎皎,他会永远地失去她们。
“谢谢你……谢谢你还在。”步溪客吻着她的发,又抱紧了晴兰。
晴兰在将军府住下了。
她住在步溪客的房间,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有他的气息。
令人安心的气息。
嬷嬷醒来后,又昏了好几次。
她年纪大了,此番突然受了惊吓,又见了莺歌和一些宫人被人砍杀的死状,吓病了。
晴兰不顾她的反对,让她在自己身边养病,嬷嬷痛哭失声,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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