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道:“唉,说来说去,我哥就是想让她道歉,鸟儿姐都被他责骂哭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哼,他就爱训斥别人,不过,公主姐姐你别担心,等我爹回来,一定训斥他!他真以为他是老大了?等我爹回来,他就只能做老大的儿子,被训斥的人!”
晴兰没心思再听皎皎侃这些,专心致志哭了起来。皎皎吓得一怔,小心翼翼问:“公主姐姐,你为什么哭啊?我哥说的是鸟儿姐,不是你啊……”
晴兰泪眼朦胧,笑着看了眼皎皎,感慨道:“皎皎是贺族姑娘,真好……你要快快长大,才能知道我今日为何控制不住眼泪。”
皎皎稍微有点明白,又糊里糊涂,荡悠着从枪头滑下来,拖着长长的枪走到晴兰身旁,歪着脑袋使劲看着晴兰,分析了好久,才犹犹豫豫道:“嫂嫂,你是开心的哭,还是不开心的哭?”
晴兰把枪从皎皎的夹袄里抽出来,一把抱住皎皎,脸上挂着泪,笑道:“皎皎记性这么好,不读书就浪费了,来,既然你哥哥说要你读书,自然不是害你,你好好读,不然等你长大了,就要因为不懂道理让亲人难过了。”
皎皎反应快,她滚到晴兰的怀里,头靠着她柔软的胸问:“公主姐姐是在说鸟儿姐吗?”
晴兰抱着她,望着天上飘落的雪,低声道:“原本,我是生气的,可现在,确实如他所说,我们长在皇都的人,都是看不清真情爱意,存私心伤亲人的可怜人……她从小跟着我,因父皇宠我,我身边的人也都不长于工心计,她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我……我看得出来。”
皎皎说:“公主姐姐是怎么了?这些天,公主姐姐和鸟儿姐姐都是副不开心的样子。”
“皎皎看出来了?”晴兰抚摸着皎皎的脑袋,说道,“因为姐姐生活的地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家中的女儿嫁了人,带去的那些姐妹,也都是她夫婿的……”
“怎么跟月犴族一样?母亲妹妹都能做嫂嫂……什么的。”皎皎五官都皱在一起了,无比嫌弃道,“月犴族的那群野人,连禽兽都不如,姐姐从富得流油的皇都来,我以为姐姐生活的家乡天天唱歌跳舞,没有这么野呢。”
晴兰拍打了下皎皎的脑门,道:“快闭嘴,不许再说了!”
这么一想,这可笑的规矩,确实和月犴那群野蛮人没两样了。
皎皎问道:“那……姐姐现在为什么又开心了?你不想去揍老大了吗?”
晴兰沉默了好久,慢慢开口道:“我开心……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也是个知心人。他知我为何难过,知我心痛在何处,其实我并非全是在恼这样的规矩,而是这种……这种面对荒谬的无奈和无力,是怕因为他,让从小在我身边陪伴我的人离心,我的恐惧和害怕他都明白,皎皎……做贺族女人,比做皇都女人开心多了。”
皎皎道:“你不能因为老大是贺族的,你就说贺族比家乡好。”
“真的……”晴兰小声道,“你若去皇都看了,你就知道……这些和月犴族一样野蛮无理的规矩,让好多好多女人心碎而死,大家却习以为常,每天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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