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溪客低头笑道:“封山之后,温度会急剧下降,当然也有好处,这段时间无法动兵,月犴人也不会再来犯边,大家都可以在家准备过年了。”
“哇……”
“当然,只猫在家里等冬天过去也太过无趣,所以我们贺族在封山之后有许许多多玩乐的节日。”步溪客道,“各家各户串门,大家凑在一起玩闹吃热锅……今年多了公主,想来应该更有意思。”
“就……就在家吃饭玩乐睡觉吗?”晴兰有些不敢相信。
步溪客道:“自然是。不过天气稍微暖和的时候,兵还是要练的……”
封山典这天,步溪客起身后,披战甲提枪出门,临走前,他跪下来,低头在晴兰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我走了。”
晴兰睡得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点了点头。
可步溪客还没走多远,忽然见晴兰追了出来。
步溪客吓了一跳,连忙跑回去:“不可以,快回去,冷得很。”
晴兰抓住他的胳膊,喘了口气,清早的寒气冻得她说话都发抖,她说:“你不许说我走了,你……你换一种说法,我心里砰砰跳。”
步溪客:“唔?公主还信这些?”
民间有说法,短短的一句话,也是有神力的。吉祥话就是祝福,不好的话,就会带衰运气。
他微微俯身,握住她的手,哈着气:“快点回去吧,你一个南方来的娇姑娘,冻病了可怎么办?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说我走了,我就说……我出趟门,晚上回来,你在家等我。”
晴兰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等你回家。”
她脸颊冻得微红,揉了揉鼻尖,仰起头给步溪客一个灿烂的笑脸。
步溪客也笑了起来,拉起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好孩子,我一定早回来。快些进去吧,太冷了。”
晴兰放下心,像小鸟一样,脚步轻快地跑回房间,扶着门又回头来,对步溪客说:“将军披银甲的样子真真英武俊逸。”
步溪客笔直地站着,眼睛满意地半眯起来,道:“阿兰,这些原本无趣又普通的话,经你说出口,就像浸了蜜糖,好甜。”
晴兰轻嗤了一声,合上了门,过了一会儿,又开了条缝。
步溪客见她裹着被子,正透过门缝给他笑,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笑意像阳光下的花儿一样,美得暖和艳丽。
见到她的明媚笑容,步溪客浑身暖洋洋的,提着枪去了校场,整个人仿佛被她照亮,神采熠熠。
若是皎皎见了,必然会说一句:“快看!我家老大亮了!”
到了下午,晴兰裹着厚厚的棉衣,画着窗外的景。
莺歌端着炭火,从外面进来,哈着白气,说道:“殿下见了吗?莲池结冰了呢!刚刚嬷嬷让人敲了敲冰面,都有一指厚度,不用些力气都敲不碎!”
晴兰放下笔,接过嬷嬷递来的汤捂子,说道:“这么冷,也不知之前种下的那些莲子,明年是否能开花……啊,好暖和。”
她抱紧汤捂子,暖意从手开始散布全身,晴兰颤了颤身子,忽然想起步溪客,懒洋洋道:“男人是不是都比女人要热?”
莺歌道:“是呢,咱们都穿上棉衣了,驸马还是几件单衣,我看着直冷,可驸马却跟没事一样。”
晴兰微微愣了会儿,心情跟燕川的天一样,忽然就晴转阴了。
嬷嬷到底是有经验的,瞧出了点端倪,寻了个借口让莺歌离开,去小厨房看晚膳了。
等莺歌离开,晴兰问道:“起先……也并不会这样,可不知为何,近来只要听到别人提起驸马,就会惹我不快,是因我婚后渐渐也变得善妒了吗?”
嬷嬷笑道:“殿下,这是正常的,婚后的女人,哪一个不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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