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溪客揉了揉她脑袋:“披着吧,走了。”
他想牵着晴兰的手,但晴兰摇了摇头,躲开了他。
下山时,步溪客问了雅明城的情况,问他们是谁指派来的,侍卫道:“是尚书大人。听闻驸马和公主殿下昨夜一夜未归,尚书大人担忧殿下,命我们前来请殿下和驸马回去。”
“原来是尚书大人……”步溪客道,“那步某回去,确实要赔礼了。”
“哪里。”这名侍卫十分机灵,说道,“尚书大人的意思,并非是担心驸马照顾不周,只是因驸马与公主外这次出散心身边没有带人,大人担忧公主会有不习惯。”
晴兰小声道:“我没有。”
步溪客听见,笑了起来,慢慢靠近她,趁她不备,拽过她的手,握在手心。
晴兰微微挣扎了一下,抬眼看了周围,侍卫和士兵们都装作看不见,她红了脸,索性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握紧了他的手。
等下了山,侍卫们带来了一辆马车,请晴兰坐上,步溪客没法子,只好打口哨唤来良缘,慢悠悠跟在车旁。
起初,晴兰还卷起车帘偷偷看他一眼,后来,许是累了,她歪在马车里睡着了。
途中,步溪客掀起车帘看了她几次,见她蜷着身体睡姿难受,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停了车,将自己的外衣叠成方块,慢慢抬起她头,给她垫上。
他做完这些,一抬眼,见晴兰黑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看着他,半晌,冲他甜甜一笑,迷迷糊糊说:“步溪客,你对我真好。”
她说完,牵着他的手指,又睡了过去。步溪客一愣,淡淡笑了,轻声道:“公主从小就是被天子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身边的人对你都好……因而,公主嫁给我,我怕只是对你好会委屈你,也怕你看不出我的心……我啊,想对公主很好很好,成为最好,让你一生一世,都明白步溪客是所有人中对你最好的人。”
“晴兰……”步溪客抚摸着她的脸,声音越来越轻,“我上辈子应该是欠你许多,这辈子遇见你,我恨不得把能给的都给你……”
因归途颠簸,马车走得很慢,到雅明城时已是晚上。
进了公主府后,步溪客叫醒晴兰,晴兰睁着眼,木呆呆扶着他的手下车,脚步虚软。
“是饿了吗?”步溪客道。
晴兰脸色不是很好,她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并无食欲,算了吧。”
嬷嬷前来接人,见晴兰这个模样,连忙让人去请医士。
步溪客狠狠一怔,拉过她的腕子摸了摸,却没摸出什么所以然来。
医士诊脉后,答:“风寒。”
这下可好,公主府上下乱成一团,铺床烧水,煎药熬粥。
步溪客也不去见傅尚书了,他一言不发,脸色难看地站在旁边看着。
晴兰自己倒是没多娇气,她喝了药躺下,还对他笑了笑,小声说没事,才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睡熟,步溪客慢慢走近来,接过莺歌手中的帕子,沉声道:“让我来。”
他拧干帕子,仔仔细细搭在晴兰额头上,又跪坐在旁边,裁了几张黄纸画了符,贴在枕边,幽幽叹了口气,歪在床边看着晴兰。自责不已。
嬷嬷想说什么,却又顾忌他的身份性子不敢开口,只是给他脸色看。
一直到酉时,晴兰退了烧,步溪客才松口气。
傅尚书和步固得知公主病了的消息前来探望,临走时,也劝走了步溪客。
父子俩请走傅尚书,才关起门来算账。
步固这次忍无可忍,骂道:“短短数日,你就给我惹这么多麻烦!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万事等朝廷的人走了,你们慢慢商量着来。这可好!!你的沉着冷静哪去了?未娶妻时还有个脑子,娶了妻,你反倒野了,那么个娇滴滴的姑娘,还没皎皎皮实,你带着她去奔马?还去栖山?!你知不知道如今已入深秋,那山上就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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