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这话倒是让安大夫为难了,“这,要是寻常的病我们哥三个倒不惧怕什么,只是这妇人的毛病,我这,这也不擅长。”
安大夫只能隐晦的提醒喜弟,总不好承认他们无能。
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可自然马虎不得。
“行了,你们出去吧!”看小庶女的情况喜弟心里也有数,既然三位大夫都不行那只能她上了。
“这夫人,她毕竟是师爷家的人,要是真在咱们这出了事咱们浑身是嘴也不好说了。”安大夫以为喜弟这是要放弃了,还想着像喜弟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能作出这等糊涂事来。
喜弟轻轻的摇头,“公爹生前曾给过我一本他平日里看病的记载,跟她这样子相似,如今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喜弟一边说一边挽袖子,抬手示意莫大夫把针起了,让他去端点热水来。
“这,这能行吗?”虽说是温父留下的,可在安大夫眼里喜弟毕竟是门外汉,总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您有更好的办法吗?”喜弟反问一句,可手下的动作一直没停。
被喜弟堵住的没话说,安大夫只能低头退到一边。
看三个大夫在光在这盯着,喜弟指了指门外头,“都在门口守着,看牢了一个人都不能进来。”
不管怎么说只要不让他们担人命的事就行,安大夫是个细心的把能想到的喜弟会用的东西都收拾着放在跟前。
等人出去喜弟走到小庶女的跟前,仔细的端详着。
都已经这样了孩子肯定不能留了,现在只能做清宫手术,一般情况这种手术都是产科大夫跟妇科大夫一起完成的,喜弟倒是很有把握做成功。
至于热水什么的,也不过是迷惑人的。
“你可知道,你的命只能交给我?”看小庶女神志是清醒的,喜弟在她耳边轻声念了一句。
小庶女使劲的点了点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从大夫的动作上她已经看出来她的情况比较棘手,没有孩子她会痛心,可终究没有自己的命让人害怕。
甚至,她都能感觉到,血从身体流出去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让她感觉到头越开越晕,眼也有些看不清了。
小庶女抬着手,想要紧紧的抓住喜弟。
却被喜弟反手给按了下去,从旁边那了帕子盖在小庶女的眼睛上,“放心的交给我,只要你想活着,我一定会你活着。”
说话的时候喜弟心念一动,两人同时进入了手术室,当麻醉药进入小庶女的身体之后,喜弟才掀开了帕子。
小庶女睁开眼看着周围都是白色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她想要看清楚,可又怎么也看不清楚,眼皮在这个时候越来越沉,最后终于闭上了。
外头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尤其是三个大夫出来之后说什么小庶女的命要指望喜弟来救,吴婆子当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这么苦!”双手拍着地,像是哭丧一样。
“你去哪!”春叶现在也吓的慌了神,一看吴婆子闹了起来,赶紧缩着头想悄悄的逃出去,没想到却被账房先生逮了个正着。
账房先生直接让长工把春叶给绑了,“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事,想拍屁股走人,让我们替你背锅,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春叶这下是逃不出去了,只能跪在吴婆子跟前一声声的喊着姨母。
把吴婆子喊的心都碎了,“你这个冤家,冤家!”拍了几下春叶的肩膀,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把春叶给扶起来,“走,姨母带你去找温言许,这毕竟是他的家事,怎么处置该是他说了算!”说着就要去解开春叶的身上的绳子。
“你就别跟着胡闹了!”账房先生赶紧把人推开,“你以为温言许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你还是祈祷人家夫人没事吧,不然有你们的苦头吃的!”
“你就见不得我娘家好!”吴婆子一下崩溃了,冲着账房先生一边挠一边骂,“你怎么就非要跟春叶过不去,她还是个孩子就算真做错了什么事,也不是故意的。”
“我说这位婶子,都要嫁人的人了还孩子呢,我看她这么无法无天都是被你们惯的。惯子便是杀子啊!”旁边围着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了。
尤其是跟小庶女进来的时候也说了,春叶一大姑娘就自甘下贱的跟男人睡了,她自己没理现在还打人了,简直就是欠收拾。
她这一开口旁边自然是有应和,“这要是我家的姑娘,我非得打断她的腿让她再出来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