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让身后的人,将招弟之前送的衣服给拿了过来,“不瞒常掌柜说,这衣服我是看上了,原本是想将这绣娘要去的,如今见了常掌柜本人,才觉得常掌柜是做大生意的人。”
接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十,“十两银子,我买这花边的做法。”
指了指上面缝着的蕾丝。
本来天气渐凉,衣服也渐渐的厚了,花色也就少了,这东西做个花边也觉得俊俏。
喜弟让招弟明着是与那婆子走关系,其实为的是吸引绣房的目光。
“我也说过,做生意讲究个先机,掌柜的出手比别人的快,是个明白人,若是掌柜的想要这东西,要多少我做多少,可想要法子,我是不会卖的。”喜弟一口就拒绝的。
招弟做衣服的时候,喜弟特意嘱咐了,要用线与衣服缝结实了,左右是想法子让别人拆不下来,就算是强拆了,蕾丝的花纹就会被拆坏,这东西她们一样也得不到。
更何况,到后来招弟做的多了,喜弟特画了样子让铁匠给打了钩针,这个东西,在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就算有心人要仿也没那么容易的。
“常掌柜做这个决定还真是不明智,您也说了凡事讲究个先机,现在温家的事过去,一般没实力的铺子也不敢轻易与掌柜谈合作,且这东西放在镇上卖不了多少也确实是可惜了,等着日子久了,这法子我琢磨出来了,您要是再卖,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掌故的就是掌故的,一针就能扎在喜弟的痛处。
这也是喜弟所想的,镇上到底太小了,只有不断的像外发展,才能有更大的机会。
喜弟手微微的动了动,“我听说苏绣是所有绣品里最好的,以前只有宫里的贵人才能用的,后来会的人多了,达官贵族,乃至于寻常富贵人家也能穿的合身,可是为何,最贵的绣品,还是要看正统的苏绣。”
掌柜的听后便笑了,这便是因为,正统的苏绣所绣出来的花色比别人追捧,当别人学会的时候,人家已经研究出了别的花样。
或者,将从前的花样,再精益求精!
无论外头的学的多像,也始终是在追逐正统苏绣的脚步。
说到这,也其实无非说了个先机。
“那常掌柜的意思是?”这大掌柜聪明,也不再与喜弟周旋,直接问了出来。
“价格,我卖给别人多少,在您这我都您少两成或者三成,您要多少我给您供多少,但是,您得保证以后用的所有的花边都是从我的铺子拿。”喜弟伸出手在大掌柜的面前晃了晃!
十两银子或许是多,可一次性的东西,喜弟看不到未来。
现在才是开始,秀坊掌柜这边肯定要的少,估摸一开始只买几百个铜板进来。
可一旦流行起来,那后期可就无法想象是什么数了。
就算以后流行不起来,喜弟就这么卖着,也不会真的差到哪去。
这样,就不如一博。
掌柜的冲着喜弟一笑,“果真是生意人,这事我许下了。”立马拍手定了。
俩人都是痛快人,当时就写下合约。
将合约叠到收起来,掌柜的还不忘与喜弟说句,“与常掌柜合作就是痛快,以后想来也少不得这样的机会。”
喜弟笑着应承,“还是得靠大掌柜提携。”
把正事谈好了,该是闲聊几句,本来掌故的想提提余生,不过转念一想,与喜弟这样的人谈论儿女情长,倒显得小家子子气了。
“我不过是生意场上的新人,很多地方都拿不定主意处置,今日正好掌柜的过来,有件事得请教请教您。”大掌柜的找不出话来,喜弟便就开口。
本来掌柜的就在兴头上,“常掌柜不妨说来听听,竟然有什么事让掌柜的拿捏不准的。”
他这么一问,喜弟马上就乐了,回头看了一眼师爷送来的俩姑娘,“是这样,我跟着东家时间短拿捏不准他的脾气,昨日师爷送来了俩人,东家随口便打发了,可是也没明说,这俩以后的位置,倒让我拿捏不准分寸了。”
说着,又摆弄她俩的合约,“尤其是现在,您看。”
还顺带,还来了个四下张望。
就是提醒掌柜的,他们的事情已经被这俩人知道了,信不信的过,喜弟可不知道。
大掌柜心里那个后悔呢,他是懂了喜弟的意思,她不想冒尖处置这俩人,是想让大掌柜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