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喜弟又吩咐账房先生,外头收药材的人先留着用,日后温家能不能翻身,只能靠这些了。
等着跟前没有外人,招弟蹲在喜弟的床边,“姐,我,我一定要让你好好的。”几度哽咽,似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喜弟反手拉住招弟,“你想做什么?”
“以民告官的傻事,切莫要做。”自古以民告官是大忌,想要上头的人重新审理,告官的人得要滚钉床走火海,以示有天大的冤屈。
可经历过这样的刑罚,这人的命估计也折腾的差不多了,这一命换一命的傻事,喜弟绝对不允许招弟做,
更何况,就算是同意重新审理了,审理结果也不一定是心里想要的。
李威推了一下招弟,“官官相护。”
看招弟脸色灰白,李威不忍心,“这事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东家,若是东家愿意出头,各地官员定会给他这个面子。”
他这一说,好像心里又燃气了希望。
招弟破涕为笑,拉着喜弟的手不停的点头,“余东家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现在只要咱们能沉得住气,一定还有盼头。”
喜弟冲着招弟扯了扯嘴角,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不一会儿听着外头有动静了,是长工们过来拜别东家。
虽说这些个人与喜弟并不熟悉,可分别总是给人惆怅,就是那些大男人都偷偷的抹眼泪。
温家一家都是宽厚的,能找到这么好的东家也是及其不容易。
与众人分离,喜弟让招弟扶着,要亲手去关上医馆的门。
从前不觉得什么,今日一进去好像再亮的光线都照不进这屋子,总还是觉得冷冷清清,有很多地方都发暗的看不清楚。
从前最喜欢的药草的香味,如今好像只剩下一些个发霉的味道。
含着眼泪将医馆关上,手顺着医馆的门一点点往下,心里总是舍不得!
想起那时候她进了镇子,羡慕的站在医馆门外,如今好不容易可以靠近,却好像比原来还要远。
喜弟坐在医馆的门台上,抬头看了看太阳,越看越觉得它像是变的很高。
莫不是,秋要来了?
在那门台上坐着腿都麻了,喜弟才扶着医馆的门起来,只是先迈不开步子,只能靠着门台站着。
来往的人看见喜弟,都在那念叨,“没想到温家夫人那么好的人,竟然是个杀人犯。”
喜弟越听脸色越白,招弟本来进院子给喜弟端水去了,一出来就看喜弟歪着身子惨白的脸,像是随时会倒下一般。
“姐!”招弟的手一松,赶紧去扶着喜弟。
喜弟看似乎把招弟给吓到了,缓缓的摇了摇头,“走吧,进去吧。”艰难的抬起脚,忍着刺痛的感觉,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进了门招弟要将大门关上,喜弟摇了摇头,“开着吧,一会儿估计有客人来。”
温家如今蒙冤,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不嫌弃她们。
不过既然喜弟说有客人来,招弟自然忙活着烧上足够的水,只是出门的时候又看到了莲莲,她跪在地上一点点的擦着堂屋的地。
“怎么不歇息歇息?”如今温家出事,好像再打扫的干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莲莲下意识的抬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低了下去,“俺,俺也没什么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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