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温言煜赶紧抱起温母往回走。
响炮仗的声音越来越大,送定的人里没有人听见温言煜的呐喊声。
温母努力睁着眼睛,眼神却始终不能从温父的后面挪走,突然一口血吐出来,闭上了眼睛。
下头的人又忙活了起来,镇上最好的大夫是温父,现在人是叫不回来了,情急之下只能请别的大夫。
把脉这事喜弟自认并不擅长,只能跟别人一起等着大夫过来,忙的时候将温母的领口解开一点,莫憋着气。
外头请来的大夫,也不敢在温家班门弄斧,开了些个药连针都不敢用,只反复念着,是急火攻心。
这事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温言煜冷着脸都不愿意搭理对方。
只能是喜弟招呼着,总不好平白的树敌。
喜弟看见温言煜拉着温母的手默默的落泪,喜弟不忍的拍了拍温言煜的肩膀,一脸担忧的看着温母。
这般情形若是长了,就是胃也受不了,届时油尽灯枯恐怕真的有性命之忧。
有一瞬间喜弟都怀疑,自己支持温母刚强到底是对还是错。
砰!
温言煜突然一拳头打在床上,“你说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郭氏是什么货色,温言许是什么货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说他真是猪油蒙了心,到底是看不懂还是不想看懂!”温父不是傻子,温言煜自认他能看出来的东西,温父也该能看懂。
可这么些个日子,他这么不分是非,究竟得有多稀罕那母子。
在温言煜心里,父亲和母亲一样亲,他始终做不到喜弟那样冷静的算计,总是希望像小时候那样,赌气的等着大人的回头。
有希望,才会一直不停的失望。
“招弟那边也得用你,你先去帮着吧。”心口憋着的气,在说出来的时候好些松开些,又能忍着了。
纵然喜弟心有不忍,可如今也算的是箭在弦上,只能按照算计的去做。
出了院子,招弟这边也是热闹的很,还特意贴了红色的对联,字是温言煜写的,龙飞凤舞钢劲的很。
“这东西是我新得的样子,只卖这一日,再做便是明年了。”招弟今日特意将店里的做的新样子头绳戴在头上。边尾设计了流苏,她一动弹,还跟着轻轻的晃动!
忙了这么多时日终于有了成果,这是喜弟让招弟做的蚊帐,并且只有孩子用的。
至于院子里,是喜弟让李威与温言煜做的一台织布机,这种东西要是买可是贵了,而且镇上还没有卖的,平常家里女人用的纺织用的机器,也只能织出半尺来,再加上缝隙这事又不能调。要是去到县城买,一来二去的时间也都来不及。
正好李威跟着余生走南闯北的都见过,他画出个大概样子来,喜弟跟招弟一琢磨便做了出来。
人都说秋老虎厉害,蚊子也特别的毒,越是到这个时候又越能上火,若是夜里被蚊子咬的睡不好,小孩子很容易就破鼻子流鼻血,身子发热。
这种东西一出来家里有孩子的,总会心动。
今日人多,有不少看热闹的都过来围观,不过这东西也不便宜,得要六个铜板,一个个也都犹豫了。
李威一脸凶相不能进铺子招呼,靠在门坐着,后面还跟着俩穿家丁衣服的长工,倒是符合余记东家跟前人身份。
喜弟过来与招弟一同招呼,可是旁人都只管打听温家里头的事,这做的蚊帐竟然没人买。
招弟暗暗着急,在人家看不见的地方,一直扯喜弟的衣服。
可喜弟就跟看不见似得,笑着与这些人周旋。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