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手,加快脚步,冷不防,头撞到一堵人墙上。
抬起头,宋猷烈正看着她。
触了触鼻尖,不敢去看他,问:“到了吗?”
用餐的地方是包间,数十坪的空间采用大量的马卡龙色,临街的窗台被繁花簇拥,餐桌就挨着窗台,从她撞了他那一下后,好几次她主动和他说话,他都没搭理,庆幸地是,这家餐厅的牛肉口感鲜嫩,几次从宋猷烈那里讨了没趣之后,戈樾琇专注于丰盛的午餐。
炸得香脆的豌豆入口,心里碎碎念开,宋猷烈简直是莫名其妙。
只是,真是莫名其妙吗?
烦,烦死了。
敲门声响起,戈樾琇握紧刀叉。
三声敲门声落下,一个男声隔着门板:“先生,请问,需要乐队表演吗?”
“不用!”戈樾琇站起,急急忙忙回答。
门外脚步声远去,呐呐地,戈樾琇坐回座位,下意识间瞄了宋猷烈一眼,那张脸冷淡得很。
周遭安静极了。
放下餐巾,离开餐桌,戈樾琇来到洗手间。
漱口完,对着镜子发呆。
宋猷烈进来了。
招呼都不和她打一声,漱完口,也和她一样,面对镜子,直挺挺站着。
两人一动也不动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他冷着一张脸,而她板着一张脸,如若细细观察的话,他冷着的脸是实打实的,而她板着的脸看似有些的牵强,像做错事的骄傲孩子。
问这个骄傲的孩子为什么还不走呢。
她等着他开口和她说话,说一些讨她喜欢的话,比如说戈樾琇你今天很漂亮,都穿了石榴红衬衫能不漂亮吗?
她心里知道,他喜欢她穿石榴红颜色的衣服,从前,她穿石榴红颜色衣服时,他的目光逗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比平常多,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她又不傻。
可,没有。
戈樾琇没等来宋猷烈先开口和她说话。
没事,很快,他就会开口和她说话了,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她的甜莓表面上待人和诚,其实是骨子很冷的人。
也骄傲。
骨子冷,慢热,骄傲。
和他变得亲近,她用了十三年时间。
不夸她漂亮也是可以的,只要他叫她一声戈樾琇就行。
而且,只要他叫她一声戈樾琇,她就亲他。
可是……可是,等了好长一会时间,他还是没开口,她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注视镜子里的他。
这会儿,戈樾琇是心虚的。
因为呢……因为在餐厅走廊上,她的脚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只要那几位法国外交官其中一名把她认出了,她就会逃之夭夭。
她的甜莓非常聪明,她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
从小失去父亲,加上寄人篱下,铸就了他敏感要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