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一步,笑着说我自己来。
把遮挡在胸前的头发清理得干干净净,裙子更短,领口比起之前无不及,看看,胸衣的蕾丝边都露了出来。
迎着他的目光,像对大厅看她的男人一样眨眼,她最擅长的就是即兴表演了,用戈鸿煊的话来说,她和妈妈一样在艺术方面极具天赋。
所谓的极具天赋在戈鸿煊眼里其实就是疯劲。
在即兴表演前,她需要酝酿情绪。
要怎么酝酿情绪才好呢?她现在可是着著名舞娘的行头,那么就从那位叫做“卡门”的舞娘开始吧。
关于“卡门”追究起来时间线还是挺远的。
彼时间……
一朵朵描着金线的玉兰花落在质地极好的绸布上,心灵手巧的裁缝师傅给绸布打上一圈圈荷叶边,微风穿过半边打开的窗,半边窗窗外是葡萄园,白天绿得都要滴出水来,但一到夜晚像是海面上的波纹,女孩坐在白色高背椅上,少年站在女孩面前,女孩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倾听,少年也在看着窗外,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朗诵。
少年的声线像融雪掉落在青石板上,又清又亮。
可是在念安徒生的《海的女儿》?还是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又或者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都不是。
若此时有豆蔻少女经过窗前听到朗诵内容,肯定会红着双颊低声说一句“羞死人了”。
少年正朗诵着,身段妖娆的吉普赛女郎如何以身作则,引导刚刚抛弃未婚妻的年轻军官如何在女人身上获取感官上的极乐。
听啊:不离左右的枪掉落在地上,像极发酵的白馒头取代了枪被小心翼翼捧在手掌上,只需他低下头便可以尽情摄取那粒红莓果儿的芳香。
天空变成晕黄色,有微风吹过,窗帘被掀开一角,女孩从高背椅上站了起来。
就像那名吉普赛女郎,腰肢扭动,沿途是集市,每人看到她那副模样都要说上几句轻佻语,她来一句答一句,眉来眼去大送秋波,拳头往腰一插,一派大胆风流作风。
最后,她把目光瞄准远方而来,手里牵着马的清俊青年。
谈不上一见钟情,但她很是乐意把他沉静如水的目光搅得翻天覆地,最后,不得不追随她不停扭动的腰肢。
她沉浸于热闹的集市里,沉浸于集市里女人妒恨,男人狂热的目光里,只是,她的妖娆模样看在远方而来的青年眼中甚至于连那匹马也比不上。
她心里不乐意了。
手搁在他肩膀上,眼睛牢牢纠缠着他的眼睛,一刻也不容许他逃离,让自己的身体更紧贴上,扭动的腰侧就像一个老旧的钟摆擦着他紧致的小腹左右摆动。
那声“够了”打断了缓慢摇晃的钟摆。
喧闹的集市远去,女人男人的目光化为空气,周遭剩下趋近于暖茶色的晕黄日光,他和她站在大片的昏黄色下。
此时间……
坐在高背椅上的女孩长成那个模样看上去有些陌生的女人;站在高背椅前朗诵的少年变成了宽肩窄腰的年轻男子。
此时此刻,女人的手正搭在男人肩膀上,两具躯体紧贴竖着站,一番卖弄使得细细的汗渍从女人鬓角汇聚,沿着鬓角,滴落时悄无声息。
也就刚刚落地而已,覆盖在上面的汗滴更大更急。
缓缓,戈樾琇抬起头。
她的即兴表演可是起到了效果?是否把远方的清俊青年沉静如水的眼眸搅得天翻地覆,马缰是否从远方而来的青年手中脱落。
搭在他臂膀上的手摸索着,顺着他的右手戈樾琇触到了自己的腰。
眉开眼笑。
宋猷烈的手正搭在她腰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