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接下来她想要在南非找一份工作绝非易事。
那么,接下来她是不是要考虑买一张回伦敦的机票,这也应该是宋猷烈所希望的吧。
中午,张纯情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
“May,回来吧,妈妈不想每次回家家里都没有人。”妈妈和她说。
妈妈是国际金融一名高级翻译,典型的空中飞人。
低声回答:“妈妈,我再想想。”
下午四点,张纯情拨通了约翰内斯堡的订票热线,明天上午十点直飞圣西罗的航班。
订完票,张纯情就开始收拾行李。
五点十分,手机响了。
电话彼端的人开门见山:“我是SN能源总裁办公室主任琼,你有时间吗?”
六点二十分,张纯情打开公寓门。
一辆白色轿车等在公寓门外,为她打开车门的中年男子自称SN能源的专线司机。
七点零五分,白色轿车停在一幢日式建筑前。
在约翰内斯堡,日式建筑很少见,像这么原汁原味的日式建筑更是少之又少,跟在穿和服挽高鬓的女侍后面,木板走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最后,停在那扇房间门前,有人从里面拉开门。
这是一家私人会所。
穿和服的女待把她带到那扇屏风前就退下了。
屏风设计和这幢日式建筑一样,古朴透着典雅,上等和纸除了左侧几株修竹之外再无它物。
于屏风里席地而坐的那抹人影和几株修竹相辅相成。
出神凝望着那抹人影。
直到——
“不进来吗?”从屏风传来柔和声线,这声线在和纸的过滤之下,绝佳。
张纯情心里叹了一口气。
绕过屏风。
在大片浅淡的色彩中,穿白衬衫的青年姿态如画中仙,清俊雅致。
张纯情再叹了一口气,这一次,没把握住,那口气从嘴角溢出,赶紧干咳几声,她才没有叹气呢。
明天上午,她就离开这里。
隐隐约约间,张纯情觉得听贝拉的也许没错。
木质四角桌颜色比地板还要淡上些许,宋猷烈坐在靠窗位置。
在宋猷烈对面位置坐了下来。
屁股也就刚触到坐垫便迫不及待开口:“宋先生,有何贵干?”
之所以赴约纯属好奇,宋猷烈请她吃饭所为那般。
宋猷烈没有回答,而是往她面前的杯子倒水,倒水姿势美轮美奂。
两朵茉莉躺在杯底,水一注入,它们就像女人的裙摆,顺着水流动态交叠旋转,余余往上,从快到慢,一圈又一圈,水满到三分之二,它们幻化成豆蔻少女放进水里的落花,两两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