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辰悲痛欲绝,捂面痛哭,再没说话的力气。
尤怜叫来一辆马车,将弟弟塞进去,对苏孚和江怀瑾道歉。
江怀瑾矜持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下车回府。
闹腾许久,哪还有去视察生意的心思。
没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去。
尤怜对苏孚拱手:“我三人这就去渡口乘船,翰林不必再送,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苏孚意识到,马车车妇就是尤怜说过的姘头。
那车妇生得不错,浓眉大眼,正在细声安慰尤辰,以几乎要将尤辰抱在怀里的姿势。
苏孚示意尤怜望去:“那是你说的宋府姘头?”
尤怜嗯一声。
苏孚沉吟片刻,多嘴说:“你那姘头,和尤辰关系不错。”
尤怜笑道:“尤辰在宋府,多亏她照看,他们的确亲如姐弟。”
苏孚耸耸肩,不再说什么,只道:“路上小心,有缘再见!”
马车载着三人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蔚蓝的天色下。
接连两日心头不爽利,难免带到面上。见苏孚找过来,江怀瑾放下书,靠在椅背,夹枪带棒说:“好歹露水姻缘,苏翰林怎么不多安慰一会?省得再有小美人来闹事,诬陷草民不让翰林与他说话。”
苏孚大惊:“什么露水姻缘?”
江怀瑾:“怎么,做了不敢承认?”
苏孚:“露水姻缘,是指我和尤怜?还是尤辰?”
江怀瑾嫣然一笑,眸光潋滟,但苏孚只觉那两双眼眸深若寒潭,里面不住往外飞冰刃,“锵、锵、锵锵”,都扎在自己身上。
他调笑说:“风流韵事,何须遮掩?便是要遮掩,也是遮不住的!殿试前日,尤怜来江府小住,沐浴时身上青青紫紫,难道不是翰林所为?”
苏孚愣了下,回想那日,赶紧解释:“怎么会是我呢?那是,那是……”
要不要把尤怜卧底的身份说出来?
江怀瑾绵里藏针:“苏翰林不若先喝杯茶,再想怎么编排。”
苏孚狠狠叹口气:“真不知,还有这岔口。”
她反身,将书房门紧紧合上。
江怀瑾不由面露戒备,苏孚无奈:“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江怀瑾笑吟吟地,拔出书房墙壁挂着的宝剑擦拭:“草民怎么知道翰林想干什么?”
苏孚露出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走过去,江怀瑾那缀满珠宝的宝剑被一巴掌拍到桌面。
气声将尤怜卧底的身份说给江怀瑾,顺便表个只喜欢他的态度。
热气撒在耳廓,江怀瑾不自在地别过脸,却正将耳垂送去苏孚唇上。
那耳垂白嫩细软,瞬间,变得滚烫。
那唇瓣轻薄微凉,无意识抿一下,状若亲|吻。
苏孚触电般后弹。
半晌,艰难道:“不是故意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