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时,苏孚正压着宋辉扇耳光:“你还说不说了?”
宋辉鼻青眼肿,涕泗横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遭受什么!
她真心地问出来:“草民说什么了?”
苏孚再打:“你还说不说了?”
直到太女君兰济发话,苏孚才被拉开。
君兰济不满地问:“怎么回事?”
江怀瑾此刻就站在君兰济身后,悠悠闲闲,事不关己,嘴角仍挂着三分肆意的风流笑容。
苏孚第一眼就注意到他,有意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几秒,才向太女下跪,情真意切地解释说:“陛下!臣并非不懂礼数,大庭广众闹事之人,只是今日,实在忍无可忍!您有所不知,江汉阳江伯母在臣将要饿死时救济粥饭,不计报酬,为臣提供住所,甚至为臣请来大儒授课,对臣恩同再造,与臣情同母女,如今她尸骨未寒,却有人辱她独子,臣如何能忍?”
君兰济乍一听这一番话,倒是愣了下。她宅心仁厚,与乐善好施的江汉阳曾十分投缘,江汉阳所谓的儒商思想,也是她极为推崇的。思及此,君兰济眼中的不满稍稍淡去,语气缓和了些:“你且细讲。”
苏孚便一板一眼说:“臣本来在桥边,边温书,边等到江公子一同回府。谁知道,宋辉上来就叫臣不必再等,还诬陷江公子会夜不归宿!殿下容禀,臣借住江府,深知江公子德行过人,何时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宋辉如此抹黑江公子,其心可诛!”
太女身后,江怀瑾怔愣片刻,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在场其余众人,表情亦变得十分怪异。
较真来说,抹黑未出阁的男子陪酒整夜,算不算侮辱?算不算其心可诛?
实在太算了!
若是家风严谨的世家公子被这么诬陷,恐怕当日就要找到金銮殿去告御状!
可问题是,那是江怀瑾啊。
是出身商贾,自小在商海中打滚,现在还不得不抛头露面,勉力支撑江家的江怀瑾。
与他相关的那些闲言碎语、飞短流长,不都早已有之吗?
这些不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吗?
。。。。。。不都是他,该受的吗?
君斐然刚被心上人落下面子,见着心上人这么维护另一个男子,还是个名声向来不好的,又嫉妒又气愤,口不择言:“那算什么抹黑?你借宿在江家,又不是一直盯着江公子,说不定。。。。。。”
苏孚大呵一声:“殿下!请您慎言!”
君斐然受宠,自打生下来,还没人敢打断他说话!登时怒火攻心,上前就要踹,被了解他的太女及时用折扇挡住:“斐然!”
君斐然怒视太女,在太女幽冷深邃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太女平常宽和,遇见原则问题,寸步不让。
无缘无故,当众殴打解元,太女不会允许这么凉臣子的心的事情发生。
君斐然跺脚:“皇姐,她敢让我慎言!”
太女轻轻叹口气:“你是该矫正矫正说话的毛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男儿家的名声,是能随口污蔑的吗?”
君斐然没得脸,哭着跑走。
君兰济轻咳一声,又教训宋辉,最后安抚几句江怀瑾与苏孚,才将人群散了。
回程,君斐然无孔不入地表达对苏孚的不满:行事冲动、目无尊卑、小题大做、不堪重用。。。。。。
太女在朝中已握有实权,只要太女对苏孚心生嫌隙,苏孚这一辈子,也别想出头。
奈何说了半路,亲姐君兰息倒是打配合屡屡赞同,太女也不表态。
快到宫中,才推过来一杯茶:“说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