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偏见地相处,使他深切地感知到,妙陵实则是嘴硬心软的最佳典范。
果不其然,冰毛巾轻轻贴上来,少女还在怼:“耿将军还是留情。怎么不打左脸,多对称。”
温慕言抬眼,眼尾薄红,惨兮兮,波粼粼。
苏孚噎住。
温慕言纵容:“左脸留给殿下。”
苏孚把毛巾丢他怀里,出门:“实在不行,温大人还是去看看脑子!”
温慕言在紫竹林中找到她。
苏孚练剑,游如蛟龙,剑气如虹。
三米开外,他长身玉立,嘴角含笑。
天上月是圆满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回去时犯难,温慕言站久,腿抽筋。
苏孚:“浑身是病。”
温慕言涩笑:“臣缓阵就好,您先回去。”
更深露重,凉风习习,竹叶飒飒。
缓阵不知多久,再着凉这具身子估计命不久矣。
苏孚压低眉头:“让你心腹们过来背你。”
温慕言要面子,执意拒绝。
苏孚被气笑,走出两步,再回来,沉着脸:“扶你回去。”
温慕言环住她大半身躯,悄悄勾起嘴角。
生母早逝,生父离心,继母磋磨,兄弟嫉恨,唯一亲属娘舅耿达久在沙场,温慕言两辈子,未曾被如此疼宠过。
这样的光阴,简直像偷来的。
朝廷追捕令层层推进,虽迟但到。
温慕言秘密准备亦已逐步完善。
背水一战势在必行。
耿达意外逃出,给别庄众人心里蒙上一层阴霾。
决定紧急撤离前晚,苏孚头回亲自下厨,给温慕言做桂花粥。
事出反常,温慕言犹疑一瞬,还是在苏孚期待的目光中喝下去。
他应当学会相信她。
哪知当晚,别庄被层层禁卫军包围,耿达喊话。
漫天火光中,苏孚带着兵符,站去耿达身边,面无表情,指挥战斗。
而他中药,动弹不得。只能无力看着亲信被一网打尽,收入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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