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自己的疑惑。
沈奉以为耳朵坏了,问,“你说什么?赵梅梅和老张?”
这什么八杆子打不到的人。
赵菀香道,“老张承认了。”
“……”
沈奉任凭见过大风大浪,都没有想到跟自己同进退的战友出现的问题是这样的。
他知道整个团,甚至整个兵团,都或多或少出现过男女问题,乱搞男女关系还是轻的,甚至有人借着手里那点能调动人事和回城权力搞强迫那一套,多少想回城的女青年但凡有点姿色,遭遇过的那种事情数不胜数。
可他们三连到现在还没出现过一例。
队里管理手段强硬是一方面,平时也在这方面没少做过教育和宣传,一直都在想办法加强女青年的防范意识。
结果呢。
他这个天天一起共事,亲如兄弟的战友,却知错犯错,毁在了男女关系上。
沈奉羞愧难当。
赵菀香见不得她沈大哥难受,忙把他拉到身边安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你用不着为他犯的错误让自己难受,他走到今天都是咎由自取。”
沈奉好半天才点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何大姐的离婚手续很快办下来了,老张彻底没了挽回的余地,整个人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他要承受的不仅仅是失去妻子和三个孩子的恶果,还有队里人的指指点点和恶语相向。
赵菀香是在半个月后才又见到何大姐的,她有家人照顾气色好了不少,那个原本不足三斤的孩子在护士们精心护理下长到了三斤四两,医生说等长到四斤就可以出院了。
赵菀香之前联系过吴书慧吴大姐,吴大姐知道这家人的困难,跟医院领导打过招呼,给他们找了个住的地方暂时安顿了下来,省得都挤在一间小小的病房里谁都休息不好。
大花和小虎子也接过来了,他们还不知道父母离婚的事,看着母亲和妹妹一天天好起来,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围着赵菀香一直喊菀香姨,菀香姨。
赵菀香摸了摸他们两的脑袋,一人分给一颗牛轧糖。
何大姐父亲和弟弟妹妹们在旁边一个劲地感谢赵菀香的帮衬。
何大姐在一旁也笑着。
赵菀香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何大姐尽管失去了孩子父亲,但万幸有家人心疼,在关键时刻愿意为她出头,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的避难所。
一家人只要同心协力,就不怕以后日子不好过。
沈奉今天忙,安顿她坐队里的拖拉机过来的,拖拉机要回去的时候来医院喊她,她跟何大姐道了别,到了队里时正赶上食堂开饭。
按理说这时候人们下工了,可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怪冷清的。
惠芬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脸六神无主的模样。
赵菀香隔着老远喊她,“惠芬,出什么事了?”
惠芬就像柱子一样站住不动了,定定地看着她这边,赵菀香没办法走了过去,摸了摸她发烫的脸,又问,“怎么了,不会真的出事了?”
惠芬哆哆嗦嗦道,“菀香姐,我要说了,你可千万撑得住。”
“你说。”
“沈连长,他出事了……”
……
赵菀香撑住没晕头,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26号,距离上辈子她沈大哥出事的日子还有三天时间,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她沈大哥现在绝对不会真正的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