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菀香怎么办,把菀香置于何地?
赵菀香见她终于醒悟,继续道,“假如这件事是胡文丽自己设计,栽赃给沈大哥,队部现在遮遮掩掩,光顾着维护沈大哥形象,一直安抚她,这不正是给她掩藏罪行,提出某些要求提供了机会,正中她下怀吗?”
何大姐瞬间语无伦次起来,“哎呀我,我们光想着……”
赵菀香握住她手,让她稳住,“咱们现在行动还来得及,我现在要去橡胶树那边看看,去团部汇报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好,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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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部的院子叫公房,距离宿舍和食堂都不远,围着的院落用土坯和旧砖混合垒砌而成,经过几年风吹日晒,早就破破烂烂,很多地方坍塌,都没一米高。
正房是几间砖瓦房,供干部们办公开会做出各种决议,组织骨干学习班,晚上开大会做报告。
侧房是喂马用的马棚。
另一边有仓库,存放收工回来卸下的各种农具和大车,特殊时候给犯错误的人关禁闭用。
沈奉被人告到队部,在交代清楚上午的行迹和写下供词之后,就被移步请到了这个杂乱逼仄的小屋。
胡文丽则在家人陪同下,在正房接受审问,很长时间过去,迟迟没有结束。
沈奉有心和她当面对质,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没人过来喊他,也没人过来审问。
他本来是队里的一把手,队里大小事情基本由他说了算,这时候心里虽然起疑,但为了避嫌,不好多说什么,只微微合着眼静心等待。
他相信组织会还他清白。
直到院子外面远远地传来喊声,“菀香,菀香”“菀香回来了”。
沈奉心脏猛地跳动,睁开眼来,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几分紧张和急迫,靠近破旧的木格子窗户,视线越过院落,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真的回来了。
没过多久就进入了他视野,出现在院子外面回宿舍的那条土路上,脚步轻快,脸上带着笑,身影很快一闪而过。
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在羊城去过哪些地方?
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找塑料厂是不是很辛苦。
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会不会没法接受,因此伤心难过……
沈奉半垂的眼睫轻轻颤动,心里有太多想知道的,却只能盯着墙外,看着她离开。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内心和表面的冷静自持渐渐无法维持,全身血液一阵阵涌到心房,心脏不受控制地发紧,重重地跳动。
焦躁,不安,紧张,心里仿佛有烈火灼烧,所有的耐心也到了尽头。
他再无暇顾及什么避不避嫌,用力拍了拍门,喊人过来,单刀直入地提出心里的疑问,“胡大婶她女儿还没有审完?什么时候审我?什么时候打算让我跟她对质?”
他一向严厉,不是那种大喊大叫的严厉,而是不怒自威,语气凌厉几分,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面前站着的小干部顶着那道像刀子一样锋利的视线,在他连连质问下,硬着头皮道,“连,连长,你等等,我帮你去问问。”
然后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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