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没有证据。”她忽而拔高音量,狰狞道,“真相也定是如此!”
没有证据,和信口胡诌有什么区别?
周岚珍觉得这个人或许因对淑贵妃有怨气,很有些发疯的迹象。
“但总归是要讲证据的。”
没有刺激她,周岚珍只是说,“有证据尚且有说理的余地,没有证据,能如何?被陛下晓得了,受罚的也不会是淑贵妃。”
周岚珍本想从这人口中多打听一些有关淑贵妃的事情。
现下看来未必做得准。
因而同她聊天的意愿低下去许多。
后来又听得片刻苦寒颇似愤世嫉俗的言语,周岚珍头疼的把人打发走了。
小舞女苦寒走后,她把梁行叫到跟前说:“这小舞女,颇喜欢胡言乱语的,你可得好生看着她,免得她到别处去乱说话。”
梁行似乎愣了一下,问:“她在主子面前乱说话了?”
跟着连忙说,“她是有些糊涂,因跛脚之事,又心中怨恨,才会如此……”
“我未同她计较,也不会放在心上,你不必怕。”
周岚珍道,“这么个小舞女,对我又无威胁,我何必要同她计较。”
梁行顿时叩谢周岚珍恩典。
周岚珍复道:“好了,你下去吧。”顿一顿,她想起什么,问,“你带她过来见我,可曾叫旁人瞧见?”
梁行说:“奴才有意避着人,应是不曾有人瞧见的。”
“也罢。”周岚珍摆摆手,将他挥退,想着苦寒那些话,一阵头疼。
说得那样半天没有两句有用的话。
哪怕真的是淑贵妃谋害的孙敏又如何呢?孙敏早已不在,而淑贵妃只要有陛下宠着护着,便什么事都不会有。残酷么?可这后宫,本就如此残酷,有什么法子?
连昨日陛下翻了骆闻颖的牌子,都能没有要骆闻颖侍寝跑去春禧殿。
这淑贵妃也不知究竟使得什么手段。
周岚珍长吁一气,亦有两分幽怨。
长此以往,她受的那份委屈,还不知能不能讨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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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觉得用处不大,周岚珍没有把苦寒那些话太过放在心上。
然而,同这人见过后,未出几日,她又撞见梁行一身狼狈的从外面回来。
周岚珍免不了问一问。
谁知梁行苦涩道:“苦寒今日不知怎得落水了,幸好奴才去看她,撞见她落水,将她救了上来,这才捡回一条小命。若奴才去得迟一些,只怕便是天人永隔。”
此事来得太过巧合又太过蹊跷。
周岚珍心里有些不安,追问梁行:“她如何落水的?是自己不小心吗?”
梁行犹豫着摇头:“她自己也说不大明白。”
“似乎是说,在池子边洗衣服……偏就掉水里去了,也无人来救。”
如果被人推下水,总会有感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