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珍却是顿悟。
淑贵妃定从一开始便对她簪海棠花不高兴了,偏半个字不提,乃至夸奖她。
可恨她什么都没有觉察,掉以轻心,以为陛下瞧见她也会喜欢。
这分明是淑贵妃故意在给她设圈套。
她们几个新人昨日才入宫的,尚未承宠,淑贵妃莫不是便已经怕了?担心她们会抢了她的恩宠?身为淑贵妃,却如此小肚鸡肠、不能容人,当真闻所未闻。
陛下真的那样看不上她吗?还是有淑贵妃作祟的缘故?
也不知昨夜陛下宿在春禧殿时,淑贵妃是否故意在陛下耳边吹过枕边风。
可惜她现下全无办法。
思及此,周岚珍恨恨揪着手中一方帕子。
宋棠和裴昭放过风筝,又一起在御花园里散步赏花,直到午膳时分,裴昭同她一道回去春禧殿。两个人用过午膳,都有些困顿,故而一道躺下,准备睡个午觉。
裴昭一双手臂将宋棠搂在怀中,想着御花园的事说:“那几个人也越不过你去,你不必非同她们置气。”
宋棠静静倚在裴昭胸前,确实困乏,也没有上午在人前的张扬舞爪。
她带着点迷糊辩解:“臣妾也没有做什么。”
裴昭垂眼,看一眼怀里的人,无奈一笑,语声却宠溺道:“你想要同蒋才人放风筝,今日算是放过了。那个周才人不长眼,朕也帮你教训过了。她们往后若老老实实不逾矩,何必费得那些心思。”
本是昏昏欲睡的人听过他一番话,似骤然清醒,瞪大眼睛仰头看他。
几息时间,宋棠重新倒回他的怀里闷声说:“陛下怎么什么都知道?臣妾往后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陛下了。”
裴昭说:“你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朕如何能不知?”
“那臣妾多谢陛下帮臣妾立这个下马威。”宋棠笑意盈盈,“往后她们几个人安分,臣妾自不会故意针对。”
裴昭嘴角微弯,轻拍她后背,柔声哄着:“乖,睡吧。”
宋棠低低“嗯”一声,闭眼睡去。
小憩醒来,身侧无人,裴昭已经离开了。
懒懒打过一个哈欠,对此无所谓的宋棠唤得竹溪一声,竹溪很快到她跟前。
“娘娘醒了?”
竹溪笑说,“陛下才走不过半刻钟,是有要事先行回德政殿。”
“嗯。”
懒怠躺在床榻上的宋棠应一声,问道,“今日各处有没有什么的动静?”
竹溪一一禀报说:“蒋才人回清竹阁后,贤妃娘娘亲自过去看她,还送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周才人回到听雨楼后,生得一场大气,关起门来砸了不少的东西。骆才人倒是没什么。还有……琉璃殿的小宫人曾去御花园打探过情况。”
宋棠轻笑:“婉顺仪有精力关心这些事了?”
“似乎是瞧见有人在御花园放风筝,故而好奇,派人去问的。”竹溪回答。
宋棠又问:“今日王御医去过琉璃殿?”
竹溪点一点头:“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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