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没有这种贤惠帮裴昭挑女人的兴致。
尤其明知道他不举……
那些娇花一样的小娘子,何苦进宫守这活寡?哪怕想争宠都没路子可以争。
不过宋棠心知,不乐意、没兴致是一码事,最终要出面是另一码事。
她作为后宫位分最高的淑贵妃,这件事很难推辞得了。
推辞不了也得让裴昭求着她去才行。
她就这么点要求。
……
到得三月,新人入宫的日子也日渐临近。
一日傍晚时分,方才沐浴过的宋棠坐在梳妆台前,竹溪站在她身后帮她用干巾擦头发,裴昭过来了。他进出春禧殿日益轻车熟路,亦越来越少让宫人提前禀报。
步入里间,走到宋棠身后,从竹溪手里接过巾帕示意她退下,裴昭拿捏着力道帮宋棠擦起头发。
微湿的乌发在他手掌上蹭来蹭去,是叫人不太舒服的,裴昭没有在意。
宋棠没有回头,透过铜镜看一看裴昭笑:“陛下来了。”
裴昭垂着眼道:“棠棠一头秀发叫人眼馋。”
宋棠偏歪曲他的意思,说:“谁竟在陛下面前胡乱编排臣妾?”
裴昭挑眉:“朕这些日子入后宫便只来春禧殿,何人能在朕面前编排你?”
“哦,那臣妾多谢陛下夸奖。”
说话间宋棠站起身,抽走裴昭手中的巾帕,携着他的手走到罗汉床去坐。
“陛下这些日子好生忙碌,却也须得注意休息。”
宋棠乌发披散,素净的一张脸,执壶为裴昭倒一杯热茶,“臣妾瞧着陛下脸色有些憔悴,定是夜里休息得不好。”
裴昭不动声色看一眼宋棠,端起茶杯,递至唇边,动作顿一顿说:“棠棠若心疼朕,不如答应朕一件事。”待一句话说罢,他才去喝那杯茶。
宋棠似好奇问:“何事?”
裴昭搁下茶杯,道:“你先答应朕,朕再说与你听。”
宋棠没有去看裴昭,哼一哼:“陛下便是不说,臣妾也是知道的。”
“臣妾不想去,不要去,陛下自个的事,陛下自个处理。”
裴昭说:“历来规矩如此……”
“可是哪个女子会愿意亲手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向旁人?”宋棠鼓着脸颊,不高兴说,“哪怕别人都做得到,臣妾也做不到。”
裴昭握住宋棠的手:“只是走个过场。”
“朕知你不愿,可你是淑贵妃,你若不出现,便难免有些不成样子了。”
宋棠别开脸:“陛下还有贤妃、有婉顺仪、有瑾贵嫔……”
裴昭道:“你若去,朕便答应你一个要求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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