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过去不会这样动不动生病、下不来床。
听着裴昭担心的话,沈清漪柔柔一笑:“只是染了风寒,很快便能好的。”
裴昭却在思虑过后开口将魏峰喊至跟前。
“派人去请个御医过来。”
沈清漪一怔,想要阻止:“昭哥哥不必如此……”
“事关身体康健,不可小觑。”裴昭语气不容置疑道,“听朕的便是。”
沈清漪拗不过裴昭,唯有说:“好,都听昭哥哥的。”
魏峰出去,马上派了个机灵的小太监去请人。
这一日当值的恰是王御医。
他到琉璃殿后,与裴昭、沈清漪请过安,便在裴昭的示意下为沈清漪请脉。
裴昭本意是沈清漪的身体偏于虚弱,想让御医来仔细瞧一瞧,给出个细细调理的办法。岂知王御医为沈清漪诊脉期间,眉头紧锁,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婉修仪身体如何?”
裴昭拧着眉,等不及王御医诊脉结束已出声问道。
须臾,王御医结束诊脉,起身冲裴昭躬身拱手说:“陛下,婉修仪现下尚在病中,风寒未愈,微臣不敢妄言,只是……”他一顿,裴昭看一眼沈清漪,示意王御医到外间细说,两个人便要往外走。
“陛下!”
沈清漪意识到此事,拔高音量,“臣妾的身体倘若出现什么问题,臣妾亦是想要知道的。”
裴昭有些犹豫,最终同意让沈清漪一起听,这种事到底是瞒不住的。之后,在裴昭的授意下,王御医方才恭敬的回答:“陛下,若微臣此番诊断无误,婉修仪的体虚乃因体寒而起。”
沈清漪微愣道:“往前从未有大夫、太医这么说过。”
王御医语气谨慎说:“许娘娘近来身体虚弱又食得寒凉之物,故而如此。”
沈清漪道:“正因在病中,吃食上比往日更讲究克制,且前些日子,身体也好转许多。如何现下到得王御医口中,反而像病得更加严重了?这是个什么说法?”
这些话她说得有些着急,止不住咳嗽起来。
裴昭走到沈清漪的身边低声安抚,让她别着急,又问王御医:“除此之外,是否有别的可能?”
王御医悄悄抬眼,看一眼裴昭,欲言又止,终未开口。
裴昭道:“王御医直说罢,无妨。”
“启禀陛下,有另外一种可能,是婉修仪长期接触极寒之物。”王御医说,“如此,在不知不觉间毒性入体……便也可能会变成这般。且,若接触的时间长,有此生难以有孕之风险……”
裴昭听言,浑身一震。
靠坐在床榻上的沈清漪同样因王御医的话而怔住。
“王御医,你是说……”
沈清漪艰难出声,“有可能,我从今往后,便都无法有孕了?”
“娘娘请勿着急,目下这些只是微臣的推测。”王御医连忙说,“因娘娘尚在病中,无法确诊,须得等娘娘治愈风寒,再行诊脉,这结果方才准确一切。”
这些话在沈清漪看来却不过有意安慰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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