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竹溪应声,宋棠轻轻打了个哈欠,没有别的事,终于洗漱梳洗,也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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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用过早膳,又歇得半个时辰,小厨房准备好汤点,宋棠去了养心殿。
她从轿辇上下来,遇到正巧也过来养心殿的宁王裴璟。
互相见礼后,宋棠有意让裴璟先走,自己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她想着今日不早朝,裴璟来见裴昭应是有要事相商,自个恐怕来得不是时候,却在等候魏峰进去通报时,忽然听见裴璟的话:“淑妃娘娘可知陛下现下身体如何?病得严重不严重?”
宁王的话让宋棠愣了一愣。
裴昭生病了?她没有听说这件事,且昨日见到人的时候,裴昭还好好的。
“陛下……”
宋棠惊讶中迟疑问,“生病了吗?”
裴璟说:“正是听闻陛下身体抱恙,本王方才入宫。”
宋棠皱一皱眉,表情严肃,眉眼不掩担忧之色:“昨日见陛下,陛下尚且康健,怎会……”
正说着,魏峰已经从殿内出来,但只请了裴璟一个人进去,让宋棠稍候。
她便也不能离开,唯有继续站在殿外等。
不过宁王的话让宋棠起码晓得是个什么情况。
裴昭生病,想是与昨夜他同沈清漪闹得不愉快有很大关系。
寻常风寒或许不至于病倒。
怒火中烧、急火攻心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如此看来,春猎的那一次受伤与中毒,落下的病根与隐患远不止她从前看到的那样。他们的皇帝陛下,如今身体状况似乎比大家以为的要更差一些,再有和沈清漪的事情一块折腾着,说一句身心煎熬也不为过罢?
她当初想着春猎不再为裴昭挡箭,无非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想法。
何曾料到变成今日这般的好结果?
背后的那个人,应当想不到,那件事不经意也成全了她吧。
但无论知道不知道她都一样不会感谢的,她可不认为他们是一路人。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宁王从殿内出来了。
魏峰复请宋棠进去殿内,她与宁王略略行了个礼,便带着竹溪一道进去了。
裴昭人在病中,脸色颇为憔悴,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
宋棠行至床榻旁行过礼便问:“陛下怎么忽然便病倒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裴昭示意宫人为宋棠赐座,勉力一笑:“不碍事,歇息两天便好。”
待宋棠坐下,他握住宋棠的手,只问她,“你怎么来了?”
“臣妾不来还不晓得陛下生病呢。”宋棠嗔怪一句,而后解释,“昨日因为孙宝林中毒一事,陛下训斥臣妾,回去以后,臣妾好生反省一番,觉得陛下训斥得有道理,既臣妾与贤妃姐姐负责打理后宫一应的事宜,闹出这样的事,如何会没有责任呢?”
“故而臣妾便想着要来与陛下请罪,望陛下莫生气,给臣妾改过的机会。”
“臣妾还让小厨房炖了北杏参地老鸭汤……”
裴昭余光瞥见竹溪手中提着的那个食盒,约莫便是宋棠说的老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