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渃丞把手机放下,递给姜谣一个眼罩:“时间还长,不然睡一会儿吧。”
他其实很平静,从听到消息到现在,已经有足够多的时间给他消化。
他也早就到了可以承受这样结局的年纪了。
姜谣把目光收回来,嘟着嘴道:“你说你奶奶会喜欢我么,演员这样的。”
都说三年一个代沟,那个年代,演员的口碑可不怎么好。
季渃丞家是彻彻底底的书香门第,奶奶不仅出国留过学,还是一代核雕大师,身体还利索的时候,也经常被一些博物馆请去做鉴赏。
季渃丞揽过她,让她枕在自己肩头:“你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姜谣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的松弛下来,把重量压在季渃丞身上。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担心,只是想让季渃丞说点好话。
连她自己都隐隐察觉,她越来越没有随时会失去季渃丞的危机感了。
换言之,这段时间的恋爱,让她无比确信季渃丞是真的爱她,不会丢了她。
这是季渃丞的努力,也是她的幸运。
飞机平稳飞行后,阳光变得格外耀眼,太阳圆润明亮的立在层云之上,像一颗盛在棉花团上的鸭蛋黄。
看了一会儿,姜谣的眼睛有点发花。
紫外线太强烈了,哪怕的确很漂亮。
她戴上了眼罩,安心靠在季渃丞身边,眼前一片黑暗。
这两天她和季渃丞都忙,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等到了国外大概还有的忙,只能趁着在飞机上的时间多享受一会儿。
伴着持续不断的嗡鸣声,姜谣睡了过去。
难得的,她做了个特别小清新的梦。
或许是映衬着国外的文化,她脑子里全都是电影《魔戒》的场景。
梦里有金灿灿的阳光,初融的宽阔的河流,湿淋淋泛着光的绿草,娇艳欲滴的番红果实,还有矮矮的,充满着童话气息的霍比特人。
以前拉片子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讲的是叙事节奏,无实物表演技巧那些理论性的东西。
但那时候她很浪,精力都专注在剧情里,根本没听老师说什么。
只觉得这片景色美的不真实,仿佛乌托邦。
后来才知道,是新西兰取的景。
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去一次。
在飞机上整整待满了十三个小时,睡了醒,醒了看剧,总算落了地,姜谣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下飞机之后,季渃丞先找了个宾馆梳洗了一下,然后就带着姜谣直奔医院。
姜谣的精神还不错,路上的时候,她还拉了季渃丞一把:“得给奶奶带点东西吧,要不我去买点牛奶。。。。。。”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他们去看的不是普通病人,要是还能吃吃喝喝,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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