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的带上,季渃丞从窗口走回来,坐在椅子上。
他拿出手机,给姜谣打了个电话。
“今天排练的怎么样?”
他算好了时间,这个时候,姜谣一定已经出了学校了。
“挺好啊,其实我台词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候场,一点也不累。”
姜谣语气轻快,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季渃丞笑了笑,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眼镜盒:“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么?”
姜谣顿了顿,反驳道:“没有啊,我刚和柳亿一吃完饭,正往回走呢。”
“嗯。”季渃丞似乎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你要我从心理学上分析一下你那句话么?”
姜谣顿时泄了气。
她认识的学霸,童淼,季渃丞,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爱看心理学?
“就是我一个室友跟我说,知道我是星耀的了,从我们剧组的群演那里。”
但还好,她是演员,她懂得怎么掩饰。
季渃丞沉默了一下,安慰道:“早晚都会知道,你是觉得不自在么?”
姜谣故作轻松:“倒也无所谓啦,就是她的态度转变让我有点不适应。”
其实她才没有那么在意何丁宁的想法,对她什么态度都无所谓,只不过有了这层室友关系,能让谎言变得更真实一些。
季渃丞果然没有怀疑,叹道:“毕竟毕业了,就进入社会了,人际关系就会慢慢变得复杂。”
姜谣适时岔开话题:“对了,奶奶的精神怎么样了?”
“从重症室出来了,但年纪大了,我父母也不愿老人再受折磨了。”
季渃丞说的含糊,但姜谣也明白。
人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已经无力回天了。
季渃丞奶奶是近两年被送到国外调养的,正赶上季渃丞进入T大,工作最忙的时候。
季校长和朱涵担心影响季渃丞的研究,瞒着他没说奶奶的病情。
季渃丞是真的以为,奶奶只是去养身体,但他不知道,初四那天他回校以后,父母就匆匆赶去了美国照顾奶奶。
直到最后一个月,老人的病情开始急剧恶化,恢复能力降低,就连视力也逐渐下降。
有时候躺在床上,昏迷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要少。
瞒也瞒不住了,他们才和季渃丞说了。
老人迷糊着的时候,会想念唯一的孙子。
人老了总是爱怀念,生命里每个重要的人都要挂在嘴边反复咀嚼。
那时候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只剩下对各种各样美好回忆的牵绊。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季渃丞还有一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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