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和季渃丞相处的时间不像普通父子那么多,但多年从事教育行业,他也见过不少类型的孩子了。
季渃丞就是典型的,只会自己消化负面能量,不愿意分享和释放那种闷瓜。
看着怎样都好,但谁也别想走进他内心深处。
作为父亲,他实在有愧。
年轻时候拼事业,让季渃丞接受精英教育,很早的出国独立,没有享受普通孩子拥有的童年生活,这多少对季渃丞现在的个性有影响。
“是不是因为感情问题啊?”
季江怀谨慎的问。
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季渃丞失意回国。
季渃丞哑然失笑,稍微提了提裤子,坐在季江怀身边:“您想多了,在感情方面,我只有姜谣一个人。”
季江怀皱了皱眉:“趁着你妈没回来,就咱们俩,你跟我说说,当初到底怎么了?”
季渃丞垂了垂眼,捏起桌面上的胶水瓶,在手心里转了转。
“都六年过去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一切都好,而且方向明确,您说是吧。”
他抬起头,直视着季江怀的眼睛。
就算说出来,也是徒增一个人的烦恼,根本无济于事。
季江怀拿他没办法,把眼镜摘了下来,塞在眼镜盒里:“你是真的决定要跟姜谣结婚么?她现在还小,演员这个职业变动也大,但是你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你可想清楚。”
季渃丞颤了颤眼睑,把胶水轻轻放在茶几边缘:“没什么可想的,我得谢谢姜谣,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
他信姜谣说的话,只要她说的,他都信。
他知道姜谣有多爱他,并且不曾想过,他们会因为什么事情分开。
毕竟连师生这道坎,也都跨过去了。
话题随着朱涵的开门声宣告终结。
晚上一家人在香舍区的西餐厅吃了饭,一路沿着闪烁的街灯走回去。
阑市已经有了浓郁的新年气氛,柳树结了霜的枝杈上,挂满了红色的布条,上面写着七七八八的祝福,许愿来年健康和乐。
路过还没关门的烟花店,季渃丞停住了脚步:“你们先走,我进去买点烟花。”
朱涵一怔。
记忆里,季渃丞好像从未放过烟花,随着近些年城市管控的越来越严,放烟花的也少了,即便是年三十,也很少听到接二连三的鞭炮声。
季江怀拉住朱涵的手:“我们先走吧。”
季渃丞独自踏进了烟花店。
老板磕着瓜子,对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打瞌睡。
好不容易进来人,他站起身,脖子往羽绒服里缩了缩:“来点儿什么,礼花还是鞭炮?”
季渃丞看着花花绿绿的鞭炮,局促道:“一般女孩子喜欢哪种?”
他对这些东西几乎一窍不通,随着年龄的增长,也的确没那么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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