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胸口,道:“他二人已经私底下拜了堂了,倒也不稀罕大婚拖上一年两年……”
长公主眼前一黑:“那、那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不等太后回答她。
宫人急急忙忙地进了门,满头大汗道:“内阁将圣旨传下去了……”
长公主一愣,心知其中必然有公主府,当下也不再多留,匆匆转身而去。
跨出门槛时,她本能地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她那个素来端着架子,不轻易流露一丝软弱的母妃,背脊好像塌了下去。永永远远地塌了下去。
长公主心下一惶恐,掉了两滴泪。
他们彼此心下好像都明白了些什么……
晋朔帝原先留着他们。
好似只是在这人间,留几个最后的亲人。
哪怕只空有其名也无妨。
而今晋朔帝已经不再需要亲人了……
长公主回到府中。
驸马和她的儿子已经被拿下了,他们被指与叛党有勾连,证据确凿。
长公主这时候才是真的怕了。
她怕自己连捧着钟念月的价值都没有了。
到此时,废太子造反一事,已经天下皆知。
满朝震惊。
太子怎么能?
太子又怎么敢?
有惠妃与万家的纠葛在前,个中的逻辑倒也不难捋清。
震颤过后,他们只暗暗感叹,可恨惠妃不会教子,将好好的太子,送入了火坑。这一家子,着实是一模一样的贪心不足啊!
这子杀父,本就是难以饶恕的大罪过。
更不提还是臣弑君。
因而当圣旨中说,太子棺椁不得入皇陵时,众人也未觉得陛下冷血。
若无此举震慑,便等同于鼓励此等歪风。
众臣岂有异议?
那南郊国的大王子听闻后,怔忡半晌,最后连连感叹了三声:“你们的皇帝着实够狠,狠得可怕……”
但四下无人理会他。
他还涉嫌与废太子私通篡国呢。
又过一日。
大晋的圣旨飞往了南郊国,以大王子插手大晋事务,对宗主国不敬不从多有冒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为由,将此人直接扣下了。
在将来漫长的一段日子里,大王子都将在大晋度过他的牢狱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