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哪里是这样呢。
她倒觉得,好似是因着晋朔帝不会亲近别人,也不会去爱别人。
晋朔帝到底是给钟念月梳好了头,还给她戴了一顶玉冠。
钟念月:“我要金的。”
晋朔帝:“这顶不好么?朕亲手选的。”
钟念月:“金的富贵。”
晋朔帝:“……”倒是个小财迷。
不过钟念月说完,便很快就后悔了,她道:“算了,随便拿个什么东西就是了。青州遭大水,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呢?”
晋朔帝笑了下:“嗯,念念心有百姓。”
钟念月倒是被他一顶高帽戴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晋朔帝用一支不大起眼的簪子,将她的发丝固定住了,道:“读书罢。”“念念既忧心百姓,就该再多读几页治水论。”
钟念月两眼一黑。
晋朔帝行路途中却也仍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无数快报被送到了他的案头。
但如今这案头么……
马车纵使再宽阔,里头能摆下的桌案也就那么大。只见它分作了两半,一大半和一小半。
那一小半上,便堆着晋朔帝的快报奏折与两三本古籍,堆得高高的,几乎要连那御笔、砚台都放不下了。
另外一大半,就摆了一本治水论,钟念月半趴在那桌案前。实在是鸠占鹊巢,作威作福啊不是。
钟念月忍不住转头扫了晋朔帝一眼。
晋朔帝正襟危坐,神色都不变一下,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过度霸占,而露出不快之色。
这人当真是个极合格的皇帝,无论身处何地,都丝毫不影响他处理政务的效率。
“又是哪里读不懂了?”晋朔帝突然抬眸问。
钟念月暗暗嘀咕,他对她的目光这样敏锐么?
钟念月忙指了指书上的一行字。
晋朔帝道:“过来,朕教你。”
钟念月:?
她瞧了瞧让自己挤到一边去的晋朔帝:“陛下那里挤得很,我不去。”
晋朔帝看着她,只低声重复了一遍:“念念,过来。”
钟念月:“我坐哪里?”
晋朔帝指了指自己的腿。
钟念月:?
你不对劲。
晋朔帝坐在那里,身形巍峨,他柔声道:“念念,求人该要有求人的态度。”
求人的态度就是坐你腿上吗?
那也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