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朔帝看向孟公公:“去请三皇子先烤些鱼来。”
孟公公应了声,总觉得今日这帐子里的气氛怪异得很。
那厢三皇子很快便得了令。
他如今初掌这春猎队伍的大权,替晋朔帝主持各项事宜,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因而听了话倒也不似从前那样生气了。
不就是应付个泼妇丫头吗?
他如今已长大不少,较过往聪明了许多,知道什么东西才更应该抓在手里。
三皇子当下便转身烤鱼去了。
而其余人还在轻叹呢。
怎么不见陛下再出来了?
长公主也在低声同驸马交谈:“这几日陛下露面都极少,却不知是为何……再有那日补身子的汤……”
驸马左右一打量,方才低声道:“你是想着,陛下身体有恙?”
长公主:“兴许是……也兴许,只是陛下的帐子里,有什么女眷罢了。”
她是从未见过这个弟弟身旁,有什么亲近的女子的。
她弟弟克制至极,从不对宫女下手,若非是为了做个好帝王,将皇帝应当做的都一一做了,他恐怕会不近女色到极致。
长公主缓缓起身:“来到此地已有一日了,却还不曾独自拜见陛下,走罢,咱们该去问问安。”
驸马连忙跟了上去,五官绷紧,似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三皇子将鱼烤来时,钟念月还未尝上一口呢,便听得帐外的宫人道:“陛下,长公主与驸马求见。”
晋朔帝:“进来。”
宫人这才冲长公主笑了笑,顺手将帐子也掀了起来:“公主请,驸马请。”
钟念月抬起头,冲晋朔帝指了指自己,便是在暗示,自己要不要躲一躲。
晋朔帝却没有看她。
钟念月便也就踏踏实实地坐稳了。
长公主与晋朔帝也是一母同胞。
她眉眼生得美丽端庄,眼角虽有细纹,但这都无损她的气质。而驸马看着则要老成多了,不过依稀也能看出年轻时,该是英俊的。
二人到了跟前,一并躬身拜了拜。
钟念月无意间抬眸一瞧,瞧见了驸马额间的几点汗水。
这个天气,也能出这么多汗?
“起身吧。”晋朔帝微微颔首。
长公主行过礼,并未立即落座,她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三皇子和钟念月。
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讶异道:“这是哪家的姑娘?”
孟公公笑道:“钟家。”
长公主看着三皇子手里的烤鱼,再看了看钟念月手旁摆着的碗碟,她不由笑道:“瑾儿竟然也会哄人了,庄妃若是见了,心下定然大慰。”
一时帐中却是无人接话,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长公主的笑容僵了片刻,不知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