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锦山侯又要去取脖颈上围着的毛领。
“给念念,围着,不冷。”
钟念月:“你围着罢,不要着了凉。”
去年有一回,锦山侯受了风寒,到国子监里风一吹,涕泗横流。三皇子的堂兄弟当即与人讥讽了起来,暗指锦山侯像蠢猪。
钟念月当场翻了个白眼,辛辛苦苦地挽起袖子,与锦山侯一块儿,按着对方打了一顿。
可别劳她再打谁一顿了。
钟念月说完,便一提裙摆,当先朝前行去。
锦山侯连忙追在了后面:“念念,念念,我在岸边瞧见了一个洞。我带你去瞧……”
“洞有什么好瞧的?”
“洞里有东西在发光,我想捡出来给念念……然后被夹了。”锦山侯把手伸到她面前。
上面还真有道口子,不过痕迹很浅,倒是口子旁有一点轻微的淤痕。
钟念月怔了怔:“水里难不成还有虾?”“去瞧瞧。”
“哎!”锦山侯高高兴兴地应了。
两人一块儿往岸边走。
路上遇见了禁卫,钟念月方才问一声:“鹰放出来了么?”
禁卫摇了摇头。
那估摸着还要再等上一会儿,钟念月咂咂嘴,那就先自己钓鱼去罢。
等到了岸边,钟念月一眼便瞧见了高淑儿。
围在她身旁的人,尽都是钟念月不认识的。
若是将京城中各府上的年轻一辈划一划,可大致划作四个圈子。
一个圈子里是如钟随安这般,家中的嫡长子、嫡长女,其中嫡长子们多是要考科举的。
第二个圈子么,便是如秦诵这般,是家中嫡子,但排行靠后,又受家中长辈教诲,一心忠于大晋,尚君子之风,读书也刻苦,就连出身也是出自京城那一小撮顶尖的大家族。
第三个圈子便是如锦山侯这般的纨绔了。
最后那个圈子里容纳的,便是上下皆不靠的,如高淑儿这般的。
钟念月从未入过这样的圈子,自然也与他们不相熟了。
钟念月扫一眼便敛起了目光,权当没有瞧见。
只是不知谁突地出了声:“钟家姑娘?”
那声音还分外洪亮。
高淑儿等人一下便扭头看了过来。
她们只瞧着那钟念月似是矜贵地点了下头,随即便走开了。
高淑儿忍不住道:“没瞧见她身旁跟着谁么?那便是锦山侯了。你若是想要同她说得上话,只怕要先将自己变成纨绔才是……”
旁边几个姑娘闻声,登时也低低笑了起来:“可不是么,她就会逗鸟儿玩泥巴。”
“嘘,三皇子来了。”
三皇子手持一杆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