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随安从国子监回来,也听闻了太子派人送东西上门的事。
这头钱嬷嬷正陪着钟念月玩牌,钟随安便推门进来了。
不知从何时起,钟随安到她院子里的次数渐渐变得多了。
钟随安仍旧不大懂得该如何与妹妹相处,到了近前,便也只憋出来硬邦邦的一句:“太子送了什么来?”
钟念月也不瞒他,道:“说是一箱的云锦。”
钟随安应了一声,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倒是钟念月抬起头来望着他,低声问:“会试就在下月了,是不是?”
钟随安应了声:“是。”他沉声道:“念念不必为我忧心。”
说罢,他低头一瞧,见钟念月笑着同钱嬷嬷道:“嬷嬷输了。”
于是又觉得妹妹好像并没有为自己忧心的样子,便自个儿抿住唇,又不说话了。
“哥哥文采斐然,满腹经纶,我自然是不忧心的。”钟念月这才出了声。
钟随安闻声,微微别过脸,忍不住抿唇低低地笑了下。
原来是因为这个方才不担忧他。
钟随安很快便肃了肃神色,既如此,他万不能叫妹妹失望。
当晚用了膳,钟念月早早便睡下了。
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一翻身,便又瞧着了坐在她床边的身影,那身影见她一动,还当她睡得不安稳,又磕磕巴巴地唱了几句词给她听。
上回是《木兰从军》,这回换成《三娘教子》了。
居然还学新的了!
钟念月:“……”
要不是已经见过一回了,钟念月还真要被钟随安吓一跳。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日里话说不上几句,夜晚便又惦记着,要做个哄妹妹睡觉的好哥哥。
钟念月权当没听见,再翻个身,闭上眼,很快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脑中只模糊地想着……嗯,今个儿是不是又遭太子刺激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钟念月睡得越发熟,钟随安伸手掖了掖被角,面色一松缓,这才乘着夜色而归。
只是第二日再到国子监去,眼下多了一点青黑。
……
祁瀚送了东西到钟府之后,始终没见露面。
不过钟念月也并不在意。
眼瞧着一日一日地过去,转眼便是会试时。
钟家上下登时紧张了起来,唯有钟随安本人,和钟念月这么个懒洋洋的才不觉得慌。
这日宫里却是一早便来了人,要接钟念月进宫。
“这样早?”钟念月疑惑地看了看小太监。
小太监笑眯眯道:“奴婢也说不好是为着什么,姑娘进宫了就知晓了。”
小太监仍旧是那张熟脸,倒也不应当有骗她的道理。
钟念月一提裙摆,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