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一下怔住了。
是……是这个理。
万氏怔了一会儿,回过神,笑道:“嗯,娘的心肝儿如今长大了,聪明得紧,娘想得还不如念念周到呢。”
钟念月张开双臂抱了抱她。
万氏受用得很,表情愈发温柔。
等再回到偏殿中,万氏便改了个口风,只道:“辛苦王爷了。”
锦山侯忙大声道:“不辛苦,不辛苦。父亲日日驮我,他说自己做牛天下第一好的!”
远昌王暗暗骂了句小兔崽子,然后才将钟念月背了起来。
锦山侯浑然不知父亲的不高兴,还揪着父亲的衣摆,吭哧吭哧憋出来一句话,道:“父亲,也驮我一起吧……”
显是想和钟念月一起呢。
远昌王张张嘴,还不等他暴怒发话,钟念月探了头,道:“那远昌王就要被我们压垮了。”
锦山侯道:“父亲身形这样高,他同我说,什么都压不垮他。”
远昌王听了这话又想哭又想笑,又真够生气的。
他儿子真是个猪脑子!
说什么都信!
“你要累死你爹?”远昌王问他。
锦山侯这才闭嘴不多话了。
他抓着远昌王妃的手,跟在一旁,只时不时地望着远昌王背上的少女。怀里重新揣好的罐子都不觉得沉了。
一行人到底是出了宫。
远昌王将钟念月放上马车时,钟念月都已经睡着了。
等回到府中,钟大人也已经早早回来了。等真见了妻女,他方才松了口气,道:“我见都这个时辰了,你们还不曾归来,实在叫我好生惦念。”
万氏心道,我也没想到呢,晋朔帝一驾到,便到这个时候了。
钟大人肃色道:“陛下遇刺的事,我心下已经有眉目了。”
万氏:“什么?你如何知道的?”
钟大人将声音压得更低,道:“只怕是先定王的遗臣,仍旧死心不改呢。”
万氏眼皮一跳,心下多少有些遗憾,道:“那念念救驾的事,多半不会昭告天下了。”她也并非想要贪什么功劳,不过是想着女儿能更好罢了。
钟大人轻轻一点头,不多说了。
一旁的钟念月睡得半梦半醒,钟大人的话也就听了个云里雾里。
先定王……听着像是晋朔帝的什么兄弟。
兴许是兄弟阋墙,皇家辛秘,确实不好对外人道也。
钟念月懒懒地站起了身来,道了声:“困了。”万氏更心疼得紧,忙叫香桃先扶着她回去了。
等钟随安下学回来,也还到钟念月院子里走了一遭,听钱嬷嬷说了句“姑娘睡下了”,这才返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却说这日过后,庄妃仍旧为着陛下去了惠妃的宫里耿耿于怀。再想到太子已经在外领了事务,大皇子清水县一行也跟着前往了。唯独她儿……什么也没落下。
庄妃生着闷气,三皇子却是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