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心下暗暗失笑,哦,倒是忘了,远昌王就此一个独子。要他儿子陪别人玩蛐蛐儿,没准远昌王还觉着是在羞辱他呢。
众人正心思各异时,钟念月没见怕远昌王,倒是锦山侯先惊得浑身发软,只听“咚”一声,他怀里那个小盅掉了下来。
盖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紧跟着便见一只蛐蛐从里面爬了出来,两根触角耀武扬威地支棱着,浑然不知道自己落入了什么样的境地。
惠妃最怕这些虫子类,一见了模样,吓得惊叫了一声:“啊啊!”
“陛下!”她喊。
“快,快将这东西弄走!”
远昌王两眼一黑,差点当场昏倒给他儿子看。
他就说这蠢儿子面不得圣吧?
锦山侯今年也才十二三岁,吓得呆呆地就往地上坐。
钟念月忙一把牵住了他的衣襟:“你待会儿坐死它了。”
锦山侯呆呆应声:“……哦。”
然后便无措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钟念月揉揉额角,心道真是大开了眼界了。
在原着中锦山侯也是有戏份的。
因喜好女主的容颜,硬是要求娶她。锦山侯的父亲又只这一个儿子,自然纵容着了。太子得知后,却是勃然大怒。势要将锦山侯这个纨绔弄死。
如今一瞧。
这赫赫有名的书中一纨绔,今日却像个傻蛋。
钟念月低头瞧了瞧满地乱爬的蛐蛐:“你快捉住它呀。”
“它一会儿跳到陛下鞋面上去怎么办?”钟念月道。
她从前看书的时候,总听人说斗蛐蛐,其实她自己是没玩过的。如今见了,才觉得这蛐蛐着实长得有够丑的,倒也不怎么想玩了。
还是收起来罢。
钟念月这话落在孟公公和晋朔帝的耳朵里,自然不是她不想玩了的意思。
孟公公低低笑道:“姑娘这是惦念着,莫要脏了陛下的鞋面呢。”
惠妃还处在惊吓中,一时倒也没听见孟公公的话。
眼见着那锦山侯又蹲下身,笨拙地去抓蛐蛐,惠妃吓得又尖叫了两声。
再看那万氏呢?
却是动也不动呢。
惠妃暗暗咬牙。
万家的血脉就当真这样厉害么?外表再柔弱,骨子里也是万家的刚强?
锦山侯在地上爬了两下:“……捉住了。”
他呆呆望着钟念月,还把手伸过去,要将那蛐蛐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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