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点了点头。
也该回去了。
她没想到来这边是为救灾来的。
如今倒是什么也没玩着,吃的也没什么。
不过钟念月也不会抱怨或是耿耿于怀。
她道:“那给我梳个……”
书容笑着接了口:“好打瞌睡的是不是?”
这厢气氛松缓了些。
大皇子那一边,此时正在县令的府衙上,点起炭盆无数,炉子上再置一口铜锅,里头煮的是山珍与肉类。
露天的花园里,却并不觉得如何寒冷。
坐在角落里的郡主轻轻感叹道:“今年这里倒是很好的,比去年那个县要好些,没那样艰苦。”
她说着,还问身边的伴读:“你尝尝这个么?”
她身边的伴读正是苏倾娥。
苏倾娥为了再制一次与太子相遇的机会,将发展扳回上一世的正轨,可谓是挖空了心思,央求着郡主将她当做丫鬟一并带来了。
苏倾娥这几日吃了些苦。
毕竟是丫鬟身份么。
可这还不算什么。
苏倾娥心底重重压着一块大石。她惦记的是另一桩事……
晋朔帝此人颇有仁君之名,年少聪颖,文武双全。
他的手腕了得,藏起了那刻在骨子里的薄情冷酷,引得朝内外,官员也好,百姓也好,都对他万分敬服,更称他是百年难遇的大才雄主。
相较之下,太子再如何聪明,都被他亲爹的光辉牢牢掩盖住了。
因而太子长到如今,手里却无两分实权。
晋朔帝又是个冷血的。
似乎有意将皇子养蛊一般培养,非要从中择个能活到最后的。
太子真正赢得他父皇一分怜意,便是在此次出行。
苏倾娥那时也只隐约知晓了大概,说是清水县一行,闹出了一桩大事。竟有人胆敢在陛下的膳食中下毒,只是晋朔帝未吃着,却叫太子吃着了,险些去了半条命。
晋朔帝从此对太子多有放手。
太子方才正式开启了他的掌权之路,几年后,将他的兄弟们一个杀了,一个弄疯了。
苏倾娥却不知道,一出了城,他们便分开走了。
如今她半点境况也不知晓……只怕,只怕这事情又起变故。
不!
苏倾娥脑中陡然间又升起了另一个可怕的,却又令她兴奋的念头。
等见着了陛下。
若是这一回,代陛下受过的是我呢?那我又何须再苦心经营地位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