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祁瀚这一回去,却是没怎么睡好。
这一晚上,他都在做梦。
梦见什么呢?他梦见他那表妹被冻得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于是他忍不住走近了去,伸出手将被子掀开一些。
那厚厚的被褥间,少女原本环抱着双肩,见他一来,便朝他伸出了双手,唤了声:“表哥。”
她乌黑的发丝垂落在两腮,光线昏暗的屋内,眉眼都被月光点缀了些光芒,有几分楚楚可怜。
他该是不喜欢她的。
可这会儿陡地软了心肠。
祁瀚垂下眼眸,伸出了一只手。
只是还不等他挨着钟念月的掌心,便听得小太监焦灼地唤了一声:“殿下,不,公子……”
祁瀚打了个冷噤,一下睁开了双眼。
却见小太监正跪伏在他的床榻边,结结巴巴道:“公子是不是受凉了?”
祁瀚张嘴想说,我怎会受凉呢?
他屋里还点了炭盆呢。
只是一开口,却是嘶哑的一声:“我……”后面的话便也说不出来了。
祁瀚面色一黑,忙抬手挨了挨额头。
小太监道:“奴婢方才探过了,似是有些发热。”
小太监又道:“已经去请太……大夫了。”
祁瀚一抿唇:“先去表妹那里。”
小太监惊愕地望着他:“什么?”
祁瀚掀开被褥起身,顿觉四肢都发着凉。但他咬牙忍住了,嘶声道:“表妹那屋子里更冷,岂不是冻得比我还要难受?没准儿这会儿,她同她那丫鬟都发起了高热!”
祁瀚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昨日敲门,门内无人应声,难不成那时候就烧起来了?
这下祁瀚是坐不住了。
一边脑中想的是钟念月脸色苍白,无力蜷缩的模样,另一边想的又是等回到京中,钟彦恐怕会气得当场变了脸色。
“快!快去!”祁瀚匆匆一拢衣袍,哪怕脚步发虚也顾不上了。
随行太医与他撞了个正着。
“随我来。”祁瀚一口阻断了他的话头。
太医也只好咽下疑惑,跟着祁瀚去了。
太子这样着急,莫不是陛下受了风寒?
太医正心惊肉跳着呢,却是来到了另一间屋外,而并非是陛下下榻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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