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走上前去,先福了福身。
晋朔帝放下手里的书册,问:“何事?”
钟念月:“我想睡这里。”
孟公公:“噗。”
书容:“噗。”
书容脸色都吓变了,心道,姑娘啊,那可是陛下啊!
怎么能宿在陛下的屋中呢?
更何况男女有别……
晋朔帝面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讶。
不等他问为何,钟念月便已经接着开口了,她轻轻叹着气:“我那屋子又黑又冷,漏着风,连炭盆也没有,被子都冻住了,明日一早起来,我该要病了。”
钟念月扫视一圈儿,指了指不远处摆着的一张贵妃榻,眨眨眼。
“我睡那个便好了。”
孟公公:“这怎么……”使得呢?
晋朔帝低头抿了口茶水,这才道:“孟胜,你去瞧瞧。若是那屋子里冷得厉害,便将她的被褥带过来。明日等人修补了再回去。”
太子这蠢货,将人带了来,却又处处疏漏,连这些也未曾想到。
孟公公没说完的话,一下卡回了嗓子眼儿。
他点头应声:“小的这就去。”
那贵妃榻与不远处的罗汉床,只隔着半个屏风。
钟念月走过去,往贵妃榻上一靠。
可把书容急坏了。
钟念月却拉着她,悄声道:“你今个儿不如也在这里蹭一觉好了,这里暖和多了……”
书容欲哭无泪,心说奴婢哪里敢啊?
钟念月说罢,又坐起来,道:“有些硌腰。”
室内此时一片静寂。
因着晋朔帝看书时,不喜有人打搅,宫人们也就都轻手轻脚了。
过了片刻。
晋朔帝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床上有腰枕。”
钟念月本来不大想动。
只是书容恨不得缩在贵妃榻脚下,哪里敢去碰皇帝的东西?
钟念月只好轻叹一声,今儿也要我自力更生了。
她从榻上下去,走到那罗汉床旁,只见上面放了一对儿枕头,一对儿腰枕。
钟念月无比利落地摸了俩走,抱在怀里便回去了。
没一会儿,孟胜也带着被褥回来了。
这边铺好床榻,那边钟念月又蹭了晋朔帝的半桶热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