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温浓不经想,或许舅母那里的阻力比她想像中更大,也或许表哥的决心比她想象中要小。
总之,今日这关出了纰漏,以后就算当真嫁进苏府也不一定有好日子过。
她立志高嫁是为了过得好,不用为衣食住行操心,也能叫人看得起。
而非去过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一地鸡毛的日子。
温浓一步步走出苏府,却在门口迎面碰上了太子。
他不是早走了么?
大概是温浓眼里的惊讶太过明显,太子主动开口,“我想起有东西落在苏府,因此折返。”
温浓愣愣点点头,而后反应过来立马行礼,“殿下,臣女告辞。”
方才那一幕,就好像太子在报备行程,她点头表示知晓一般。温浓也不晓得她为什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就快到宵禁的时候了,温姑娘又住得远,赶回去来得及么?”
温浓回答,“马车走快些应当能赶上。”
太子轻轻摇头,“你有所不知,越是临近宵禁,街上便越乱。尤其是接近坊市的街角,走卒贩夫如同抢时间一般奔走,便是我在这时候出行也要安排侍卫开道。”
听得温浓目露犹疑,若她赶不上宵禁,事情就大了。
太子弯唇笑了,一副亲切模样,“温姑娘不如上车来,我送你一程。”
哎?太子待人这么好吗?
温浓有些想不通了,一国储君这般热心,那岂不是容易叫人蹬鼻子上脸?
她看了看太子那驾宽敞奢华的马车,心里无端地生出一丝紧张来,于是行礼道,“多谢殿下,臣女还是坐自己的马车,跟在殿下后头便好。不好叨扰殿下。”
这就算叨扰吗。
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臣女,看似礼数周全,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太子心里这般想着,一句酸话脱口而出,“若是雪和相邀,温姑娘是否会觉得叨扰?”
见温浓露出错愕神情,太子维持着体面
的笑容,“玩笑话。时候不早了,出发吧。”
路上。
温浓坐在后头的马车上,想着苏雪和的食言,想着太子殿下的“玩笑”。
而前头的太子,已经控制不住心里满溢的酸涩。
他不傻,看得出温浓和苏雪和之间又有了进展,说不定已经互通心意。
在江南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一行人都禁了书信往来,唯有他还能和京城联络。因此前面那段时间苏雪和不可能与温浓有所进展。
他实在不解,这几个月的书信联络还是无法在温浓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甚至比不上见苏雪和一面?
直到将温浓送到了温府,太子才折返。
算算时间,他寻来的新奇玩意儿也差不多到了。
……
“姑娘,门房那边说有姑娘的东西,我给拿来了。”梨汤推开门,手里是个匣子。
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是块奇怪的石头,上面还有孔洞。
如今温浓只要收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会想到允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