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和这两日想了很多,也看了些杂书。
他想要的不是媒妁之言,不是相敬如宾,他想要的情动,是杂书里描绘的心潮翻涌,是两个人自然又危险的吸引,而非长辈的安排和一纸婚书。
若非他没有在藏书阁和温浓孤男寡女待过一个时辰,他或许最终会平静地接受父母安排。可就是这一个时辰,叫他觉得自己不应当在没弄懂感情这回事之前贸然定下妻子人选。
或许他会和温浓走到一起,又或许是别的姑娘,他得亲自去感受。
苏雪和最终没有唐突温浓,转而问起,“表妹在宴会上可有想要结交的人物?”
温浓便根据云荻郡主口中道出的说了几个人。
苏雪和认真帮她挑选,“秦二有个小青梅,听说互相有点意思;成公子生得不错又好交际,但也因此有几个红颜知己;陆家最近几房争权,有些乱……”
说来说去竟都不合适。
眼见温浓眼尾都要垂下来,苏雪和笑道,“这样吧,我最近要结交同僚,联系好友,表妹与我同去,遇到合适的再与我说?”
“如此不会耽误表哥正事?”
苏雪和回,“不会,表妹无须忧心。若表妹觉得拘谨,我将雪榕也带上,这样可好?”
温浓岂会不应,只是莫名感觉主动权不在她手里。
表哥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了,他在打算些什么?
温浓第一次随苏雪和出去并不算顺利,这回结交的是同榜的探花,生得也算眉清目秀,只是性子过于腼腆,草草地吃完一顿饭很快便告辞了。
探花走后,苏雪和不急不忙地给温浓和苏雪榕各叫了一份酒楼招牌点心荷香冰糕。
温浓问,“他事先不知道我和榕姐姐会一起来吗?”
“我与他说过,”苏雪和说,“他也表示并不介意。谁料他根本不敢看你们一眼。”
闻言,温浓与苏雪榕对视一眼,而后一齐忍俊不禁,这样腼腆害羞的男子总会惹得姑娘们会心一笑。
苏雪和将温浓的笑容看在眼里,微微蹙眉道,“表妹竟没觉得他失礼了?”
温浓笑意不减,“不是人人都能像表哥这样的,就算不自在也能从容应对。”
此时恰好甜点上桌,苏雪和说,“难得与表妹出来一趟,若是还有什么想吃的,与我说就是。”
温浓笑盈盈地应了。
而苏雪和还未移开目光,看温浓的时间比他的话语要长。
这下苏雪榕也瞧出点不对劲了,她的目光从温浓的笑脸移到苏雪和终于垂下的眸光,又想起爹娘对兄长婚事上的安排,一时间手心都渗了细汗。
待与温浓分开,苏雪榕迫不及待地拦住苏雪和询问,“兄长不肯接受谢姑娘,莫非是因为浓浓?”
苏雪和停下脚步,先是叹了一声,“雪榕,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应当能想到与不爱之人共度一生的苦痛。我并未理清对她的心思,但我想自己去争取婚事。在此之前,还望雪榕为兄长保密,莫与表妹提起。”
眼见苏雪榕没有说话,苏雪和又笑道,“雪榕不也想要接近太子殿下么?从前我一心读书,并未相助。”
他话没说完,但苏雪榕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给她制造接近太子的机会。
兄长还是那个兄长,看似温润和气,在与自己关系重大的人与事上,交易比情感更让他放心。
苏雪榕让开了,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过了几日,苏雪和再次安排见面,这回是他往日好友,工部尚书嫡子,姓任,同时也是温父上峰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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