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她人生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坚信闻骆是她的专属,如今一朝成为了别人的骄傲,那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子珍视的糖果被别人抢走,满腔不悦、委屈甚至难过。
当时的明栖比现在骄纵更甚,还带着很有棱角的锋利,因为讨厌盛时烟,也就疏远在盛时烟口中频频出现的闻骆。她期待着闻骆发现她的疏远而来哄哄她,可他没有。
再后来,闻骆和明泽一起去了美国常青藤高校读书,隔山隔水,两人联系就更少了。
可盛时烟却总能收到闻骆从美国寄回来的礼物,水杯、CD、笔记本等等。
有一次做卫生,明栖扫地,不小心将盛时烟的水杯碰倒摔在了地上,水杯四分五裂,碎了。
盛时烟嘴上说着没关系,可转头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任谁劝都没有用,明栖作为“罪魁祸首”,不停地给她道歉。
盛时烟趴在桌子上只顾着哭,对她的道歉声置若罔闻,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渐渐地很多同学围观过来对着明栖指指点点。
“这是闻骆学长专门从美国寄回来的,明栖真居然把它摔碎了。”
“明栖是不是嫉妒闻骆学长跟时烟关系好啊,怎么能这么讨人厌。”
“我看是嫉妒吧,闻骆学长也喜欢温柔懂事的女孩子啊。”
明栖听着大家对她的声讨,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一个水杯能衍生出这么多文章,但是相处一年多,她早就习惯了围绕在她身边并不公平的声音。
全程在机械且疲惫地和盛时烟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叫闻骆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对不起,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我爸秘书去纽约给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她这样说,身边的同学立马就换了一套说辞:“有钱了不起啊。”
也有些人看不下去替明栖讲话,也会立刻被人回怼。
直到生物老师来上课,班里这场闹剧还没平复。
盛时烟是生物课代表,生物老师一向是偏袒她,听了原因,立马叫明栖出门买个差不多的水杯回来。
那天外面阴天,明栖拿着请假单出校门,还不是放学时间,家里的司机还没来接,她心情不好就打车去了公园。
偏偏,五月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明栖还没待一会儿天空就下了雨,她无处可躲,淋了一场雨,感了一次冒,在鬼门关走过一遭。
明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可婴儿时期的那场大病已经过去太久远了,久远到她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对自己身体的认知都是在每年江城冷起来就去琼原岛过冬、家里人总是小心翼翼照顾她的饮食和穿衣,生怕她感冒。
淋了这场雨,她在ICU里住了两个月,日复一日的发烧、呕吐,昏迷不醒,时而清醒,也只能清醒地感受身体的一点点失去活力。
她这才知道人的身体居然可以这般差,也许一场雨就能带走一条生命。
可她想好好活着,想活得热闹、随性,有没有闻骆都无所谓了。
这两个月里,教育局给轻易给她开假条的生物老师革职,市一中因为她改了科任老师可以批假条的规定,盛时烟的妈妈在明栖妈妈面前多次几欲下跪祈求原谅。
明栖好不容易醒过来时,闻骆正在她的病床前坐着,床头摆着开得娇艳的玫瑰,还有一本翻过页都《小王子》。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有短暂的交汇,明栖就别开目光,对着空气说了几个字:“我不想见你。”
这件事里,闻骆好像没有什么错。
可是明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寄水杯笔记本CD给盛时烟,而她什么都没有。
明明她那么讨厌盛时烟,闻骆还要和他作朋友。
年少的她想不明白,索性盖棺定论——他背叛了她。
明栖说不想见到闻骆,江城圈子也就那么大,五年的时间里,也只见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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